南云闭着眼,对走进来的人毫无察觉。

那人走到南云跟前,突然抓过毛巾架上的毛巾,飞快捂住她的脸,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寒光一闪,赫然是一把匕首。

南云被惊醒,来不及睁开眼睛,就被捂了个严严实实。

南云大骇,本能地伸手去扒,同时挣扎着坐起。

那人手劲并不大,南云一把扯掉了毛巾,气还没喘均,就看到匕首闪着寒光向她面门而来。

南云情急中拿手一挡,匕首划破了她的左手背。

南云闷哼一声,长腿撩起水花,踹在那人胸口,触感柔软弹性,居然是个女的。

那人被南云踹得后退了两步,滑倒在湿漉漉的地上。

南云得以看清她的脸,是玉芙蓉。

“是你!”南云笑了,哗啦一下从浴缸站起来,“你比我想象的更沉不住气。”

玉芙蓉一言不发,爬起来握紧匕首又向南云冲过去。

南云双手握住毛巾,在匕首刺来的瞬间缠住她的手腕,用力一绞一扭,玉芙蓉痛呼一声,匕首应声掉进浴缸,沉入水底。

南云用力往后一带,玉芙蓉站立不稳,上半身跌倒在水里,南云蹲下来,使劲摁住她的头。

玉芙蓉大声叫喊,扒着浴缸边沿拼命挣扎。

南云等她喝够了水,才放过她,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甩倒在地。

玉芙蓉趴在地上又咳又喘,南云冷哼一声,扯过浴巾把自己包住,跳出浴缸。

玉芙蓉看到一双洁白的脚站在自己面前,视线向上,是修长的双腿,腰肢纤纤,玉兔饱满,再往上,就对上南云轻蔑而凌厉的目光,吓得一激灵,惊惶后退。

“怎么,怕了?”南云冷笑。

玉芙蓉立时被激起了火,恨恨地瞪着南云,说,“我会怕你?”

“怕与不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不过我。”南云冷声道,丝毫不在意手背正滴滴答答往下滴血。

玉芙蓉恨得牙痒,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她打不过她。

“说吧,为什么要杀我?”南云问。

“是你先招惹我的!”玉芙蓉咬牙道,“你不但抢了我的房子,还抢走先生的心,除非你今天把我杀了,不然,我还会找机会杀你!”

“你以为我还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吗?”南云说,“只要我现在打电话叫先生来,恐怕你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胡说,先生他很爱我,绝对不会为了你杀我的,你才来几天,我已经陪先生五年了。”玉芙蓉说。

“五年又怎样,他还不是为了我把你从这里赶出去了?”南云笑道,“胸大无脑,说的就是你这种女人。”

“你也不要太得意,怎知道先生对你不是一时新鲜?”玉芙蓉不甘示弱。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救了先生的命。”南云说。

“救命又怎样,你知道我为先生做过多少事吗?”

“不知道,你说说看。”南云摆弄着手腕上的表和锁骨处的猫眼石,扯扯唇角。

她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在玉芙蓉眼里,分明就是讽刺,讥诮,不屑一顾,玉芙蓉大受刺激,一股脑把她帮胡光宗做的事倒了个干净。

她确实为胡光宗做过不少事,胡光宗的很多生意,都是她负责联络的,她还利用自己女性的身份,来往于两国边境带货,遇上检查,甚至不惜牺牲色相,还曾经服侍过胡光宗的大客户,包括鬼爷和孟超杰。

孟超杰的名字从玉芙蓉嘴里蹦出来时,南云精神为之一振。

她早就料到玉芙蓉肯定知道胡光宗的事,却没料到她知道的如此之多,并且还亲身参与其中,更是带出了孟超杰。

艹!

好运来得太突然,南云喜不自胜,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她恨不得马上飞奔去见万山,告诉他这一重大进展,她甚至能想象,万山震撼却又极力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还好她是个有自制力的女人,最终还是克制了自己雀跃的心情,冷眼看着玉芙蓉,给她最致命的打击。

“你觉得你为先生做的这些,能够抵得上我救他性命吗?”

“当然。”玉芙蓉昂起头,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与南云对视。

她一下子从自己的叙述中找回了信心,是啊,我帮先生做过这么多事,先生怎么可能不爱我,怎么可能为了这个女人放弃我?

不可能,先生说过,在他眼里,别的女人都是花瓶,只有我,才是他的贤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