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敢娶!”刘一彬张口言道,不过这口到底是生冷不忌的血盆大口,还是打掉牙也得往肚子里咽的吃黄莲口,只能是他自已知道了。

一语即出,万籁俱寂,在场所有人,包括董方伯也一刹那间眼神看向了他,不过与其它三人眼中的震精与不敢置信不一样的是,董方伯眼中却突然多出了一种疑惑、以及一种怪怪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令狐冲十分不雅的掏了掏耳朵,道:“杨……杨兄,你刚说什么,能再说一遍么,我……我没听清。”那边、田伯光也是头如小鸡琢米般点了点头赞同着。

刘一彬脸上苦笑了一下,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岂不闻月老手中线、千里姻缘一线牵,是你的,你跑不掉,不是你的,你强求不来。”

再听一遍,而且还是如此郑重,几人脸色齐齐大变。

田伯光道:“杨……杨兄,你这不会是说真的了吧?”

刘一彬摇摇头,叹道:“田兄,我都说出这话来了,还能有假?宿命姻缘,天赐的,你说能逃掉么?”说罢,阴险之极的刘一彬低了低头,而那眼神却偷偷的瞟了董方伯一眼,看着那大张着口、浑身一颤的样子,他嘿嘿一笑,暗中爽道:哈哈,入我蛊中,还逃得掉吗?乖乖的带我去见你们教主东方人妖吧。

好一会后令狐冲才从那石化般的状态中反应了过来,沉着眉道:“杨兄,你要知道那东方不败可是日月神教的妖人,你……你若……这可是自绝于江湖啊,还望杨兄谨慎行事。”

董方伯回头看了看令狐冲,眼神中突然涌出了一股乱意来,叹道:“令狐兄以为这黑白分得当真如此清楚?”

令狐冲稍稍低了低头,似乎不敢对视董方伯的眼神,不过一想到师父师娘的淳淳教导,立即正气上涌、百邪不侵,仿若岳不群附体般抬起头来直挺挺的对视着董方伯道:“董兄的话我明白,虽然我也承认那魔教里或许也有真汉子,纯爷们(别喷哈,这一版出现这种话,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不,已经天雷滚滚了),但有道是好男不当兵、打铁不打钉,曲洋曲前辈与刘正风刘师叔若不是因为那魔教所累,又怎会自绝于江湖?更何况那东方妖人那等杀人如麻、心黑手辣之辈了。”

董方伯脸色骤然间冷了下来,盯在令狐冲脸上的眼神缓缓的收回了,手一伸间端起酒碗就猛灌了一口,然后那绝妙的唇线轻轻一舒,似绽开了一线笑容般将那脸上的冰霜洒脱的逝去:“是啊,令狐兄说得好,正便是正、邪便是邪,江湖之上若真有没分清的黑白,又哪来得正邪呢?呵呵,当浮一大白。”

“好,董兄说得深得我心,浮一大白。”令狐冲满脸笑意的端起了酒碗来,只是忽然间他却发现那董方伯已经将酒碗放了下来没有再举的意思,而其它两人、杨莲亭与田伯光也并未赞同于他,心头一动间似乎明白了一些,立即转道:“ 田兄、杨兄,如此美酒当前怎能不共饮,我令狐冲先干为净?”只是,当喝完碗中酒水,那两人却根本不为所动。

终于,田伯光抽了抽嘴道:“令狐兄这酒,难喝啊,像是我这等在江湖上污了名声的败类恐怕不配与令狐兄同饮啊。”

令狐冲脸色当场一变,不过却不在意,只拿眼将杨莲亭望去,看着他还没言语的意思、眼神中似乎露出一丝的失望之色来。

“哈哈。”刘一彬朗声一笑(亲爱的读者们,其实你们可以与我一样认为这就是在装13),长身立起,吟诵道:“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听着这半段词,董方伯眼中不由一道光芒闪过,而后眼中居然出现了一丝迷离般的神采,似乎在这一刻,这看起来文弱、猥琐的杨莲亭虽然还是那么的讨人厌,但是却不由得让人讨厌的有些喜欢。

田伯光当先拿起酒碗来,向刘一彬道:“杨兄说得好,虽然俺田伯光是个大老粗,听不太懂,但是那句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当真是说得深得我心;此情此景此词当浮一大白。”

“同饮。”董方伯举起酒碗笑道。

田伯光一愣,不过瞬间大喜,大叫一声:“董兄痛快。”一口便将碗中酒喝干:“声名狼藉又如何,我笑他人看不穿。”

“哈哈,田兄也算一雅人。”刘一彬一笑间,似乎关系近了不少,当然,这关系指的是与董方伯;哼哼,那么等一会让你帮忙时看你还能不帮么?

田伯光老脸一红,不过也不推脱:“杨兄过奖了,却不知还有那等毫气干去的句子没,再吟一个来下酒。”

还想听?

刘一彬脑子一转,贼亮贼亮般的眼睛一笑,道:“有道是有,不过嘛,却没有一把折扇来抒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