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荷喊杜泽自然不是去她的房间,而是进了隔壁殷居正的屋子。

杜泽还惦记着芊荷在殷居正屋子里掉泪的场景,“你喊我做什么?我跟姓殷的又不熟!”

“这话说的,就跟我熟似的!”芊荷微皱眉头,伸手把袖带里自己誊抄的宣纸拿了出来,“给我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

杜泽一怔,“咋?姓殷得到底留了多少东西!”他往前走了几步,用手里的油灯把书案上的蜡烛点亮,然后才接过了纸,“唉呀妈呀,这字怎么这么丑!这也是姓殷的写的吗?”

杜泽夸张的张大嘴,追问芊荷。

“就跟你说,别管这么多了,你现在告诉我,上面写了什么!”芊荷接过杜泽手里的油灯,帮他抬着。

杜泽皱着眉头,这些字歪歪扭扭还不如米粒写的,有的偏旁跟部首分了家,有的缺胳膊少腿,杜泽看得脑袋都大了,这才勉强把纸上的内容看清。

“我不能保证是不是正确,但我已经尽力了!”杜泽长吁一口气,那副模样就好像是对性命攸关的病人下达最后的通牒。

“说!”

“这纸上说,晨露六十滴,夜霜二两,配上肥土二斤,加水调和,淋在耕田,便成良田!”杜泽“啧”一些嘴,并不能理解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上面就写了这些,牛头不对马嘴地,谁知道说了什么!”

“奥,我知道了,谢谢你!”杜泽云里雾里,可芊荷却明白啊,这意思就是说。要把那涝田变成良田,得调和肥水,萝卜已经下了地,得赶快配制淋洒才行啊。

已经是春天,晨露好找,这夜霜可不好啊,今儿晚上气温比较低。应该会成霜的。她得快点准备一下。

于是乎,芊荷把油灯还到杜泽手里,把誊抄的纸抢了回来。就往外推杜泽,“出去,出去!”

“哎呀,你咋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啊!你跟殷居正的事还没说清楚呢!”被芊荷这么推搡。杜泽有点生气了,“他临走之前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你咋在房间里哭呢!”

“这与你有关吗?你还是看好你的恩人,别让她给我惹麻烦,否则的话,我连你一起赶出去!”芊荷说着。就拉开了房门,却一眼看到了正鬼鬼祟祟趴在自己房门上,耳朵贴着门扉。屁股敲得老高的黄莺莺。

“你干什么呢!”芊荷一看她那副模样,就值得她是在偷听。厉声问道,并一伸手就把身后的杜泽给拉了过来,“找这家伙吗?人在这呢!”

黄莺莺被羞了个面红耳赤,“我,我想问问今晚我睡哪,又怕打扰了你!”

“是吗?我还以为你在偷听我们讲话呢?”芊荷冷笑一下,“今晚你睡我屋!”

“她睡你屋?”还没等黄莺莺说话,杜泽这家伙倒是先开了口,“她睡你屋,那你睡哪?”

芊荷冲他翻个白眼,“用你管!”便进自己屋收拾东西去了。

“你,不会是想,住这里吧……”杜泽指着殷居正的屋子,结巴地都快不会说话了,他心里是又气又恼,她要住殷居正的屋子,这是几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