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杵着拐杖,缓缓的走向一颗大约只有十多年树龄的榕树下。颤抖的双唇,两行眼泪缓缓滑落,伸手抚摸着树干“老爷子,老婆子来看你了,你一个人在这一定很寂寞吧,你呀这一走就撇下我十多年,怎么不把我也带走,如今家里真的乱成一团,我也没那个精力管了,家成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你若在天有灵就保有好我们的后代吧······”

我静静的看着一个无助的老人在晚年的时候,本该是享福的年龄,而她如今却是有着无尽的担忧,对于她而言,这或许就是一种精神寄托。

半个小时后,我搀扶着老太太,将她送回家里,进入她的家内我带着不礼貌的动作捂了捂鼻子,因为里头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酒与中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很是刺鼻“奶奶,您家里怎么不开窗通风啊,药材味太重了”

我刚想去把阳台上的门、窗户打开,老太太制止了我的动作“小姑娘,别啊!我的孙子不能吹风”

“啊?什么!他病了?什么病不能吹风”我好奇的脱口而出。

老太太倒了两杯水递给我跟古潇誉尴尬着“两位,真是对不住啊,老婆子家里没有茶叶,只能让二位喝白开水了”

“哪里话,奶奶,我能看看你的孙子吗?”

就在我刚提出这个问题后,老太太拒绝了我要求,沮丧说道“别了,小姑娘,家成从小就一药罐子,那怪病我怕晦气传染了你”

我眉头一皱,看了眼古潇誉,旋即淡然一笑“奶奶言重了,奶奶这房子就你们两人住?”由进门开始,屋内的东西也就只有她老人家和孙子家成的。

“嗯,去年,家成的父母出车祸双双当场死亡,而家成也差点离开了,这个家散得差不多了,走的走,病的病,死不死,活不活,还要遭罪”

或许听着就觉得几个字就能概述的厄运家庭,但只有是这个家庭中的一员才能感受到无助、痛苦、绝望的困境。就在我们聊天的过程中,家成房间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咳咳······”

我看着担忧而去的老太太,紧随其后,当我看到一个骨瘦如材,面色苍白的十三四岁的家成时,先是一阵愕然,再看看他房间内同样弥漫着阵阵刺鼻的药材味道,还阴森森冷冰冰的。

直到老太太给家成服下药,咳嗽才有所消散,我才缓缓松了一口气“奶奶,家成什么时候病重啊?”

“去年,出来吧,小姑娘”

我深深的看了眼病怏怏的家成,出了客厅没好一会我们便离开了那个老太太的家,在回去的路上,我不知道是怎样的心情,更不知道那个老太太在死后知道一些事情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丫头,你想帮她就帮吧,嗯”古潇誉一直走在我的身后,双手插兜里,嘴角微微上扬着。

“谢谢你支持,潇誉哥”下定决心,得到古潇誉支持的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再次奔向森林公园,来到老太太之前抚摸的那颗榕树下,严厉的眼神盯着树干看了许久,厉声着“出来吧”

一阵风刮过我的脸颊,附近的树枝摇曳几下,停歇在树枝上的鸟儿顿时惊吓飞走,当一个老年鬼出现在我视野中时,是一副带着哀怜怨气的模样“你看得见我?”

“你已经死了那么久了,该回去属于你的地方了”顿时我启动手中的摄魂棒,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