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如坠冰窟般的寒冷刺骨,将凤言沉睡的意识唤回,夹杂着冰碴儿的冷水,顺着凤言的发丝衣角儿,滴滴答答地滑落在地。

全身上下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双眼还未睁开,两排牙齿便不自觉的敲打在一起了。

“哼!还敢装死?”随着一声如同来自地狱般的冷嘲之声,飘入耳际。凤言只觉得一股穿透灵魂的冰冻,袭上了他的身体,渗透了他的骨髓,撕裂了他的心脏。

冰冷过后,凤言努力的瞪圆了双眸,想要看清楚,这悲催的世界,到底发生着什么?

只见到自己身处于一间布满灰尘与稻草的房间,一道倾斜的木门晃晃悠悠的虚掩着,天色已然的泛出了白光,透着那道残破的木门,射入一道虚弱的光线来。

前面如同罗刹般冷酷的男子,正在无情的打量着自己,那充满玩味儿的眼神,像极了一只捕获了猎物的猎豹一般,毫无怜惜的玩弄着猎物,欣赏着猎物眼中的惊慌与恐惧。

凤言连忙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绑了个结实,如今的他,已经完全的沦为了俎上鱼肉,任人宰割。见到云冉阳抬起手中的水瓢,就要往自己脸上泼来,凤言语无伦次的道:“云...云将军,省...省水,的醒了,全醒了。”

云冉阳将手中的水瓢扔进了木桶中,抬起一双冰冷慑人的眼眸,紧盯着凤言那张苍白的脸颊,片刻后道:“那兵符,到底在哪儿?”

凤言难以抑制的颤抖着身体,在云冉阳威严的逼迫下,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颤颤巍巍的道:“云将军,兵符被...被鹰叼走了,将军也看到了不是?”

云冉阳见这子,居然在他面前耍滑头,顿时怒火中烧,伸出一只仓劲有力的大手,一下子便掐上了凤言那纤细的脖子。只是一个用力,凤言那苍白的脸颊,便被憋得如同猪肝一般的酱紫色。

云冉阳见威慑的效果已达到,便松了松手上的力道,移身至凤言的耳际,狠戾的威胁道:“子,再敢耍滑头,就拧断你的脖子。”

凤言急速的咳嗽着,似乎要将挤压在肺部,快要爆炸的气息全部咳出,那是一股接近死亡的恐惧,与极度痛苦的窒息。

凤言那缭乱的气息,夹杂着沫星飞溅,喷向了云冉阳那张干净却冰冷的面颊上,使得云冉阳嫌恶的别过脸去,却也没能躲过来自凤言的侵袭。

只觉得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鼻而入,是一种不出来的似曾相识。熟悉过后,却又伴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窝心的疼,从他那被冰封多年的心湖,冲破而出!

云冉阳努力的调整着那急速跳跃的心,以及从心底蔓延而出的强列痛楚,却换上了更为暴虐的愤怒。云冉阳那只掐在脖间的大手,此时已无情的握上了凤言那肖尖的下巴。

“臭子,信不信我杀了你!”云冉阳愤然的威胁着凤言的生命,只是那只钳制着凤言的大手,却轻轻地颤抖起来。

凤言刚刚已经见识过了,面前这位云将军的狠戾无情,立刻服了软哀求道:“对...对不住您,的,不是故意的,别...别污了您的手!”

感觉到了那股牵制在自己下巴上的强大力道,慢慢地缓和下来,凤言这才深深地舒了口气,却也感觉到了一股彻骨的疼痛,从下颌处传来,使得凤言止不住的滴落了一对儿晶莹的泪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