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云冉阳的身影儿,凤言一路跑儿的紧随其后,兜兜转转的来到了一座规格较大的八角形营帐,营帐的基底以石板铺成,红褐色的帐像一把巨大的伞,高高地撑起。

凤言跟着云冉阳的步伐,进入了他所居住的大帐,一进门云冉阳便坐在了堆满公文的桌案前,开始翻阅起文书来,样子十分的认真投入。凤言则静静地立在一边,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楞在这儿做什么?将屏风后头的木桶注满水,一会儿我要沐浴!”片刻后,云冉阳抬起头来,冷冷地望了一眼立在旁边的凤言,有些不耐烦的吩咐着。

凤言垂下头来,掩饰着心头的不悦,可回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也只能应声答应了。

随后移身转到了红木雕花的屏风后头,看到一只巨大的木桶摆在当中,旁边还放着两只木桶与一条扁担。凤言移身过去,将扁担架上了肩头,走出营帐四下寻找着热水。

可到底哪里有热水呢?凤言挑着扁担来回的找寻着,当她走到一座与云冉阳的营帐类似的营帐前,发现了一口架在柴火上煮水的巨大铁锅。凤言心头一喜,不做思索便拿起水瓢,舀起热水来。

“那水烧好了吗?”大帐门口儿传来一声男子的询问。

凤言听闻后心头一怔,随后转过身来,向着那门口儿的男子道:“差不多了。”

男子有些不耐烦的道:“行了,抬进来吧,云将军等着沐浴呢,可真急死个人了!”

听闻那男子提到云将军急等着用水,凤言连忙应了一声,心想自己绕了半天,到头来还是绕了回来了?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将水装满,遂跟着男子的脚步,进入大帐。

只见这座大帐正中摆放着金色的牡丹团花屏风,屏风前头一张紫檀雕花大椅,上头铺着白狐裘的厚毯。

大椅上、地毯上、桌案上,散落着女子的钗环与罗裳,还有那满屋中充斥着的,浓浓的,**味道!凤言心下一惊,便知道自己是入错了营帐,这男子口中的云将军所指的并不是云冉阳。

正在凤言楞神儿之际,屏风外头传来了一阵女子娇媚轻浮的浅笑声:“呵呵呵,将军,走慢些,奴家怕。”

“我的染儿,这大千世界,还有你怕的事儿吗?”男子如丝竹般轻曼的声音中,夹杂着轻佻放纵。

凤言心头一怔,即刻收起了手上的木桶,挑起扁担就往外走,却在屏风的拐角处,与一名怀抱着半裸女子的男子相遇了。

虽然这名男子不似云冉阳那般的高大健硕,却也细腰乍背、身材修长。一头乌黑的墨发,狂放不羁的任意垂散着,不带着一丝的束缚。面容清瘦白皙,却也棱角分明,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在与凤言相遇时,露出了明显的狠戾、冰冷。

身上只挂着一条素白色的长袍,并未束着大带,半裸着胸前的肌肤。墨发低垂而下,虽然遮住了胸前紧实有型的肌肉,却也隐隐约约的依稀可见。

那男子怀中的女子更是娇柔妩媚,身上只披着一件红缎帷幔,一双玉臂环在男子的肩头,裸露着白皙凝脂的香肩。

“云青,云青,这是怎么回事儿?”惊愕之余,男子愤怒的大吼起来。

那名唤云青的男子,急忙一溜儿跑儿的过来。见到了面前的情景后,吓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垂首道:“外头的子们,不知道哪儿去了,今个儿就他一个人,结果,热水准备的有些慢了。奴才该死,请世子爷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