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乔胥对自己的声声指责,云冉阳心头的怒火腾腾的燃烧着,蓦然的转过头来,一双凌厉的眼眸扫过乔胥的脸庞,使得他即刻闭紧了嘴巴。

敢他不讲理,可这理他该怎么讲?他能惩罚着凤言,全都是因为乔胥吗?他是他出生入死、并肩作战的兄弟,他不能对他怎么样!可是,当他看到乔胥与凤言脉脉含情的相互凝望时,他的心却在滴着血。这怒火不能对着这位身份尊贵的乔胥发泄,他只能朝着凤言爆发了!

而如今,他却是一脸的无辜,前来指责着他对凤言的不公,全然的将凤言当成他的所有物似的心呵护着,却把他云冉阳当成了迫害凤言的敌人了,这理他找谁讲去?

这几日的时光,由于凤言的到来,已经扰得云冉阳的生活异常的凌乱了,也使得他无法专心的筹备即将来临的大战。

“也许他离开了,对大家都好!”云冉阳无力的一声叹息,双腿用力夹紧马腹,骏马烈焰如同一团红艳的火,冲向了远方的天际。

乔胥无奈的摇了摇头,将那匹枣红色马栓在缰绳上后,也跃身上了马,寻着云冉阳的身影儿,朝着大营奔去。

缭乱的西风肆虐的卷起风沙,无情的吹打在云冉阳那张,如同严冬般冷酷的面颊上,也使得他那颗历经纷扰的心,逐渐的恢复了平静。

好,很好,如今凤言这样的消失,兴许是最好的安排了。他的日子可以像以往一般的如旧,他也会将所有的专注,都集中在那场与长陵国的大战上。

大家都没有兵符,一切又回到了原。骁王,看你有何本事,能够赢的了我!

打定了主意,早已恢复到原本清冷孤傲的骠骑大将军模样儿,云冉阳微微的勾了勾唇角儿,对自己如今的状态十分满意!

回到自己的大帐后,发现秋裳并没有离去,却是睡在了他的榻上了。云冉阳望着床上那柔弱娇美的身影儿,微微的翘了一下唇。

温柔似水又乖巧听话的女子,比那个皮皮溜溜的子不知要强多少倍呢!

云冉阳迅速的甩了甩头,自己这是怎么了,那子怎么能与秋裳比呢,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听到脚步声的秋裳,娇柔的移动了一下身体,睁开一双朦胧的睡眼看到了床前的云冉阳,向着他温婉一笑,软糯的道了一句:“将军,您回来了!”

云冉阳轻轻地了头,轻叹了一声道:“嗯,回来了,马也找回来了。”

秋裳即刻起了身,端来了热水为云冉阳浸湿手巾,移身来到他的身边柔声问道:“将军,那个贼可抓到了?”

一想到凤言,云冉阳的心头顿时升起一团莫名的烦躁,于是蹙紧眉头道了一句:“他跑了,别再提他了。”

秋裳听到那个偷马的贼居然逃跑了,心头虽然恨出了血,但见到云冉阳一脸的不悦却也不敢再提了。于是收起了心头的愤恨,换做笑靥如花,糯糯的道:“将军还未用膳食吧?奴家这就吩咐云白备膳!”

云冉阳了头,接过秋裳递来的温热手巾,擦拭着脸上的尘埃。抬眸望着秋裳一双能溢出水来的瞳眸,云冉阳心想着:女人本应该是这样的,乖巧、顺从,而不是整日里挑战着他的底线!

是呀,女人本应该是这样的,而他根本就不是女人!

云冉阳无奈的重重一声叹,不明白自己为何又想起凤言来,被秋裳服侍着脱掉了周身的铠甲后,坐在圆桌前头,有一搭无一搭的饮起茶来。

半盏茶的光景,一顿简单的军中膳食便端上了桌儿,凤言的身影时不时的出现在云冉阳的脑海中,这顿饭使得他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在营中等候云冉阳的秋裳,无聊时翻着云冉阳的墨宝,却发现桌案上的一首诗。

她书念得不多,也不识几个大字,而云冉阳却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虽然她并不喜欢诗词,但是为了讨得云冉阳的喜爱,平日里也时常拿着诗词来向他讨教,而他也喜欢为她讲解。

此时的秋裳正想如往常一般,白皙的玉手拖着一张写满字的信笺,莲步款款的座在了云冉阳的身旁,虚心的开口询问着。

“将军,您写的这几句,是个什么意思?能讲给奴家听吗?”

望着秋裳一双美目中荧荧闪闪着期盼的光,云冉阳放下手中的碗,接过了那张信笺,只见到四行周正的楷然于纸上:

枝头白玉簇成团,

吐蕊齐争群芳乱。

妙雨急翻衔泥燕,

西楼华倦人阑珊。

手中拿着这一页纸笺,云冉阳疑惑的蹙紧了眉头,这信笺上的字的确是自己的笔迹,可他却想不起来自己是何时写下的了。

梨花,这诗中写的是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