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凤言在长陵国的军营中,过得其实还不错,不能是不错,应该是很不错。

自从契约事件发生以后,她与骁王的关系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样的变化也是凤言所料不及的!

这段时日以来,凤言不断收到骁王差人送来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脂粉香料等贵重物品,一箱箱一抬抬的,将凤言的营帐都挤满了。

对于这些值钱的物品,凤言当然不会拒绝,也许是贼性难改,也许是穷苦惯了。总之凤言是来者不拒,全当日后寻找方华倦时,当作盘缠了。

可是,那一盒盒的脂粉香料,她可是有所忌讳的。那一日,若不是中了冷乔若下在胭脂中的麻醉散,自己也不至于差被骁王给拆了。

居然还被他强吻了,她的唇可是除了方华倦之外,还没有人碰过呢!当然了,与云冉阳那次意外排除!

可恶的冷乔若,真是个暗箭伤人的卑鄙人!

思及此处,凤言端起盛满胭脂的托盘儿,将这一盘儿的瓶瓶罐罐,递回到骁王的随从豆官儿手中,十分不客气的道:“别的我都收下了,这些个我用不上,你给骁王送回去吧!再给他捎句话:心交友不慎,最终害人害己!”

忽略着豆官儿一脸的为难,凤言挤身而出,朝着华妍公主的营帐行去,豆官儿却紧随其后,边追赶边恳请着:“我姑奶奶,您就收下吧,这东西要是退回去了,那奴才的屁股,可是要开花的!”

一听这骁王的暴虐样儿,凤言顿时停住了步伐,怒目圆睁的朝着豆官儿道:“你主子做了什么,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你不用怕,就按照我的原话回了他,他定然不敢打你屁股!”

转身走了几步,见豆官儿还在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凤言烦躁的问道:“我要去服侍公主了,你难道还要跟着?”

豆官儿一脑袋汗珠子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可腿上却一动也不动,凤言愤怒的大吼起来:“再不滚,心我先将你的屁股打开花!”

“好大的火气!殿下,您的口味儿,真不是一般的重啊!”

人还未到,一股子呛死人的兰花香钻入了凤言的俏鼻,使得凤言禁不住的打了几个喷嚏!

“阿嚏,阿嚏.....”

“滋滋滋,行为如此粗俗不雅,哪里有丝毫的大家风范?殿下,这女子要入得皇家,还少不了一番调-教呢!”

鼻子被那冷公子的熏香,刺激得酸-痒难耐,凤言用力揉了揉鼻尖儿,才得以暂时缓解。

还没等凤言去找这半男不女的冷公子算账,没想到他先跑到她面前来聒噪了,还居然对她品头论足起来。

凤言立直了身体,十分优雅的转过身,却看到一身戎装在身的骁王,正在情意绵绵的望着她,使得凤言顿时打了个冷颤。

而他身边一席白衣的冷公子,完美精致的面颊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手中握着一柄白玉扇骨儿的折扇,若有似无的摇着。

这都什么季节了?入秋了吧?您还拿柄折扇?好听了,您这叫做附庸风雅,不好听了,那个词叫装啥来着?您自己想吧!

凤言轻哼一声,稳稳地迈着方步儿来到二人面前,盈盈一礼道:“奴婢参见骁王殿下。”却将那位扎眼的冷公子忽视个干脆。

不知为什么,此时的凤言在骁王眼中堪称完美。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完全合乎他的审美,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瞧怎么喜欢。

难道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自己果真是瞧上了她?

上次被她虐得半死,还被迫将自己卖给了她,为何自己还会对她动了心?难道自己有受虐倾向?

这样的问题,骁王自己也想不明白,只是觉得面前这女人,他怎么瞧也瞧不够!而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得到她忠贞不渝的爱,就像那位被她藏在心底的幸运男子那般。

骁王柔柔一笑,英俊的面颊挂上难得的和煦,轻问道:“送去的东西可还喜欢?”

对于骁王如今的态度,凤言紧张得不知所措,这样大幅度的翻转,使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直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