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轩的一番话,引得凤言恐惧的冷汗一层一层往下滑,如今的情景,是她从未有过的绝望。

自己居然中了他的蚀骨之毒,毒发的滋味儿,就好似被千万条毒虫啃噬一般的疼痛。

如今,她怕是想活也活不成了!

而面前这位世子爷,却要以此威胁她交出并蒂灵芝,并且,想利用她去铲除云冉阳。

强忍着身体的疼痛与寒冷,凤言自嘲的一声笑,她不会再被谁威胁着去做任何事情了,即便是拼着一条命,她也不再任人摆布了。

她不会交出并蒂灵芝,更不会去伤害云冉阳。

“并蒂灵芝...不在我身上,我与云冉阳也不熟。”强打着精神,凤言颤颤巍巍的回答。

将凤言的全身上下搜了一个遍,也没找到并蒂灵芝,云墨轩逐渐相信并蒂灵芝被另一个女子带走了。

可是,她与云冉阳不熟这句话,云墨轩并不相信。

“我对云冉阳的了解,可比你多多了,你对他做了那么的多事儿,你说,如果你与他没什么,他怎么可能留你到现在?以他的性格,光凭兵符一件事儿,他就会杀了你的。”

云墨轩轻描淡写的说着,语气上没有什么变化,可他手上的力道却逐渐加重,直捏得凤言痛苦的闭紧双眸。

“他似乎对你挺上心的,所以,只要你能帮我铲除他,我就为你解毒。否则,天亮之前不服用第一丸解药,你就会被百虫啃噬至死,那样儿的滋味儿,滋滋滋,可真不能想像!”

云冉阳对自己很上心?这句话从云墨轩口中道出,同时也狠狠的敲击着凤言的一颗心。

凤言不了解云冉阳,所以,她并不清楚她抢走兵符这件事情,会遭到云冉阳何种的处罚,而她,也从来没仔细想过。

凤言与骁王串通一气,抄了云冉阳在三江镇的老窝。那一晚,云冉阳前来找她寻仇,一柄寒气袭人的宝剑抵在她的颈部许久,最终也没刺下去。

他对自己果真下不去手!

其实,在心底的某一处凤言十分明白,自己对云冉阳来说,似乎有一份特别之处。

云冉阳对她下不去手,而她,又何尝不是?

“我不会替你去伤害云冉阳的,既然中了你的毒,我也无话可说,横竖是一条贱命,你拿去好了,我并不在乎。”已经多活了五年,她还真没什么遗憾的,只要能将身上的药带出去,凤言并不畏惧死亡。

这句话一经道出,不仅震撼到了云墨轩,还将藏在大墙后头多时的云冉阳也狠狠的震了一下。

丫头,有你这一句就足够了!即便是与云墨轩撕破脸,也是值得的!

虽然说云冉阳痛恨着凤言欺骗他,她潜伏在骁王身边,是为了替陆秉笙盗取并蒂灵芝。而他,也真不希望陆秉笙得到灵药治愈身体,然后与凤言双栖双宿。

骁王与陆秉笙双方的暗中较量,云冉阳看得清清楚楚,而他之所以暗兵不动,也想看清楚这个陆秉笙到底是只什么鬼?

如果陆秉笙真的与长陵国出逃的太子有关,那这个长陵国的内讧,他可要好好的利用一番了。

可谁知道,并蒂灵芝居然将云墨轩给引来了!

而他的义父大将军王云子翰,十分担心云墨轩得到并蒂灵芝。

如果云墨轩的身体康复了,对于云家来说,那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这个罪名足以抄家灭门、株连九族。

所以,义父连夜传书给云冉阳,让他无论如何要阻止云墨轩得到并蒂灵芝。

云子翰牺牲一个儿子,却保住了云家整个家族,以大局来看,这是一笔合算的买卖。

要说一个小小的藩王与皇权抗衡,那就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可是,他这个儿子并不理解他的一片苦心,执迷不悟的只想争夺权力,却不知道他这样做,会将整个云家引入万劫不复。

凤言的一声惨叫,将追踪着云墨轩的云冉阳引了过来,伏在墙头观察着,正好听到凤言的一片言辞,顿时震得他是心潮汹涌。

宁愿一死都不会被云墨轩利用去伤害他!

凤言,真没想到你对我的一番心意,是这样儿的坚定。

要说你心里没我,我怎么也不相信!

凤言的一番话,顿时激怒了云墨轩,只见他阴狠的一勾唇,又将手上的纤细钢索拽紧了,顿时疼得凤言一声惨叫。

“啊...”锥心啼血、惨绝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