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三人还不知道这药锅的材质是什么,但是问题出在药锅上已经是可以肯定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继续麻痹那些下毒的人,骁王让小豆倌找了一只相似的药锅,将这只带有剧毒的药锅换了下来。

这只毒药锅,就被骁王当成证物保存起来。

只是这只有毒的药锅,是怎么来到罗敷宫的呢?

骁王觉得应该向罗敷宫的管事儿嫣婷了解一番。

未央不愿意参与宫里那些事儿,如今看来天色已晚,她与骁王今晚又要宿在宫里了。

低着头无精打采的沿着宫道溜达,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荒废已久的太子东宫了。

上次是云冉阳带她来的,如今几日过去了,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望着面前的残垣断壁,未央心头一阵酸涩,扁了扁嘴巴,一对儿眼泪掉了下来。

本以为成为他的妻子,便不会再受这相思之苦,只是才寥寥几日她却是这样想念他。

“相公……你究竟在哪里?你为何不来找我?”未央情不自禁的小声呢喃,心头的思念与担忧如同潮水般的霎时泛滥而出。

摸索着来到书房,屋里十分清冷昏暗,寂寥萧瑟。

想起了那一日他的热情似火,未央的心被狠狠的抽了一下,眼中的泪更是不受控制的滴落了两大滴。

曾经想过他也许在这里,也曾想过他会来找她,结果等待了这么多日,这里依旧是荒芜人烟,没有丝毫他的痕迹。

华倦……

长叹一声,未央抬起头来,努力眨了眨眼睛,让眼中的泪水不再流淌。

她要离开这里,如果让人发现了,可就麻烦了!

擦了擦面颊上的清泪,未央竭力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平稳,摇了摇头,想将心头的烦忧与沉闷甩掉。

无意中一转头,发觉书柜的铜把手有些奇怪,其中一只落满了尘土,另外一只却很光洁。

难道……书柜里有人?

这个念头令未央心生警惕,怕书柜里有人,又怕那人认出她的身份,未央将脸上的假面揭了下来,露出本来的真容。

然后,小心翼翼的走近书柜,还没走到跟前就听见柜子里“哐当”一声响。

“谁在哪儿?快出来!”未央举起烛台,朝着躲在柜子里的人大声威胁。

话音刚落,只听见柜子里头有人哭了起来。

“呜呜……”

未央飞起一脚,就把柜盖儿踢开了。

只见里头藏着一个小宫女,全身颤抖着缩成一团,仔细看来只觉得眼生的很。

“饶命,呜呜……姑姑饶命!”

小宫女紧张无措,看到未央被吓得一脸煞白,一个劲儿的往柜子里头扎,未央一伸手将她拎了出来。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躲在这儿?”

这里可是太子东宫,如果让这小宫女发现这里的秘密可就麻烦了!

所以,未央审讯起来如同凶神恶煞一般的毫不留情。

小宫女被她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可就是不回答未央的问话。

这可把未央急坏了!

“再哭我就把你交给慎刑司,看看大刑之下你还敢不敢耍滑头!”

未央开口只想吓唬吓唬她,并没想真把她交给慎刑司,谁知这小丫头被她吓得咬紧嘴巴,顿时不敢再哭出声了!

一见威慑起了效果,未央这才长出一口气,她其实也害怕这小宫女的哭声引来宫里的侍卫。

要知道,这东宫可是皇宫里的禁地!

“说说,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躲在这儿?”

未央冷着一张脸审问起来。

小宫女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双眼睛噙着两汪泪,怯生生的望了一眼未央,战战兢兢的开了口。

“奴婢祝莺儿,是百工坊的随侍宫女,躲到这里来……是因为有人要杀我……呜呜……”

“百工坊?”未央蹙眉。

“百工坊就是造办处,负责制造与采办宫中所有物品,归在内务府管理。”

小宫女为她解释。

未央点头,只是这么个小丫头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了?

“那……为何有人要杀你?”未央不解。

小宫女一听更委屈了,呜咽着又哭了起来,边哭边说。

“奴婢……奴婢也不清楚,刚刚奴婢给紫潋宫送东西,回来时就觉得有人盯着奴婢,奴婢加了小心,加紧了往回走。可是,走到奇石林那里,忽然窜出两个人就掐奴婢的脖子,奴婢小时候练过几日功夫,得了个机会就逃了出来,一个情急之下,就躲在这废太子的东宫了!”

小宫女说完之后,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还解开衣领给未央看了看她脖子上的淤青。未央上眼一瞧,果然有几个黑紫色的掐痕。

看来这小姑娘所说的都是真的,这宫里头还真有人要杀她。

可就这么个小丫头片子,为啥事儿招来了杀身之祸?

“造办处?你是负责什么的?”未央继续审问,语气已经缓和了不少。

“奴婢的师父是来自景德镇的工匠,是专程负责为后妃们烧制各类器皿的,奴婢跟着师父姚敏之学艺,还未出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