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乐乐想也没想地就摇摇头,“我那会子只想考到京都来,没别的心思想这个问题。”

“嗯。太太真乖。”男人很满意她的答案,松开了手指,改成与她十指相扣的样子。

寂静的小乡镇里,甚至都能听到蝉鸣的声音,俩个人就这样随意地走着,月光将影子拉得长长的,这样的月色和夜晚,令陶乐乐想起了十年前他们初遇那晚的月光。

沉醉在这样夜色里的陶乐乐良久以后才反应过来他们好像把程俏俏落下了,慌忙地回头看过去,后面早已没了程俏俏的影子,不由担心起来,摇了摇男人的胳膊,软糯糯的开口,“叔,我们回去找一下俏俏吧,这大晚上的,我怕她会出什么事。”

较之她的担忧,程习之要从容得多,“这里治安很好,不会出什么事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她需要这样静一静。”

“……”

程俏俏的确是需要这样静一静,听完下午陶乐乐跟她讲的那些话,心里波动确实挺大的。

她也明白,插足别人的感情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只是要彻底放下,总归是需要时间的。

值得庆幸的是,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她也要回到英国去了,有一点她和陶乐乐的观点是一样的,那就是不管感情生活有多糟,学业绝对不可以荒废掉,不然那么多年的寒窗苦读可不要白白浪费了。

思绪纷乱地朝旅馆的方向走着,却没有想到会遇上怒气冲冲赶过来的邹昊。

他看起来很恼火的样子,声音低沉却很严厉,甚至带了点蛮不讲理的味道,“程俏俏,你都和惠心说了什么?”

程俏俏被他这一句惠心弄得懵了半天才想起他说的是他的未婚妻,她皱着小脸看他,“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跟她说什么了?”

“呵……”男人讥笑一声,“程俏俏,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你跟我装什么装,要不是你跟惠心说了什么,她会提出来跟我解除婚约吗?”

“……”程俏俏精致的小脸蛋皱得更紧了,模样有些委屈,“邹昊,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从头到尾我都没跟你的未婚妻说些什么啊。”

她甚至连她是谁都没有跟他未婚妻说好不好。

“程俏俏,你觉得我会信你?”

“……”她也真是醉了,她程俏俏是那种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的人吗?

“邹昊。”她厉声地唤他的名字,用甚少在他面前的那副大小姐的姿态,“我说我没有说就是没有说,不管你信不信,还有,不要一出问题就过来找我,指不定是你那位未婚妻非要给自己加戏呢!”

“程,俏,俏!”男人一字一字地咬着她的名字,“惠心不是那样的人!”

“呵。”程俏俏学着他的样子冷笑,“那你的意思是我就是那样的人了?邹昊,谁给你的胆子这样想我的?你跟我几年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就因为我跟过你几年,所以我很清楚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别忘了一开始你对我使的那些手段!”

“……”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程俏俏的耳朵炸开来了似的,她一时有些耳鸣,前尘往事啊,倒是没想到这个男人将她的坏记得那么清。

她凉凉地冲他笑了笑,却没有一丝的笑意达到眼底,“那好吧,就当是我找她说什么了,所以呢,你现在准备打算怎么处置我呢?是押我过去跟她道歉解释啊,还是你扇我一巴掌替她报仇啊。”

男人没想到她会承认得那么快,眸底闪过阴冷的光,阴森森地冲她道,“你承认就好,程俏俏,惠心她跟你不一样,她天性善良,我不希望你再去打扰她,也不希望你在她面前乱说些什么,她是我的未婚妻,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我的妻子,我会一世都护着她,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我今天不跟你计较什么,但以后请你给我离她远一点!”

……

被这个男人伤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可不管之前的哪一次,都不如这一次让她的心痛得彻底。

原先她只是以为他不喜欢她,如今看来,他竟连她的人品都质疑。

说不出来是委屈的情绪多一些,还是失望的情绪多一些,可眼泪却那样生生地从她的眼睛里跑出来了,落得那般快又那般急,细柔的嗓音也哽咽沙哑的厉害,“邹昊,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你心里是这样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