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残忍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样一样地数给她听,“现在的你三十岁,一个刚刚醒过来的植物人,思想意识和这个世界已经完全脱节了,除此之外,你还双腿残疾,一辈子都不能再生育,就算以后还会有人爱上你,还会有人愿意娶你,他能承担起你现在昂贵的医药费吗?他的家人能接受你现在的一切吗?我的宝贝,你不要再那么傻那么天真了,这是程家欠你的,这是程习之欠你的,你为什么不让他们还?你凭什么不让他们还?”

……

河文意真心觉得刘素芬已经走火入魔了,她好像就是吃定了程家,吃定了程习之一样,完全觉得没有了程习之她就再也不能好起来了。

事实上,她现在有一点半点的好吗?虽然每天晚上是跟程习之躺在一张床上,可是更多的时候,程习之连看都很少看她一眼。

更别说他会不会,愿不愿意和她做那种亲密的事了。

她是悄悄问过医生的,虽然她现在身体各方面机能还很差,但做那种事也是没什么影响的。

程习之今年三十岁,正是一个男人需求正旺盛的时候,她每晚就躺在他的左边,可是她从来没有从他的眼睛里看出过他想要她的一点意思。

她认命了闭了闭眼,最终还是决定说出那一个残酷的事实,“妈,你是不是一直以为当年我肚子里流掉的孩子是程习之的?”

这个问题……

刘素芬心里咯噔一跳,隐约觉得这可能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她有心想阻止河文意让她不要说,可又发不出声音来,因为她对这件事也实在好奇,明明当年程习之就是和河文意走得很近啊,甚至很多圈里的人都在传他们俩个在谈恋爱,而她也问过俩个人,但是他们都没有明确地否定过啊!

“妈。让我来告诉你九年前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又是怎么样怀的孕。”河文意失笑着摇摇头,强逼着自己陷入了那一段她最不愿意回想如今却不得不回想的日子。

她想也只有她说出了那些不堪那些的往事,刘素芬才有可能考虑放过程习之,放过程家,不然依她的性格,和她现在的偏执,最后再闹出什么事也不一定。

而她也实不想将自己和程习之多年的情谊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耗光了。

她想留给程习之的,还是多年前她美好灿烂又骄傲的一面,而不是因为爱他,做一味让他失望的事。

……

程习之进别墅的期间,邹昊一直坐在车里等他,其实也不能说是等,因为这半天他也实在忙得够呛,光是电话都不知道接了多少个,此刻他正拿着艾派登录着自己的私人邮箱。

程习之坐进车里的时候,他刚好登陆上自己的邮箱,看到手下的人发过来的照片时,他气极地一拳打在方向盘上,恨不得现在就去澳州将罗雅醇这个女人撕个稀巴烂。

“程总!对不起!”他将艾派拿给递给自己抽烟的程习之,嗓音里透着浓浓的悔意,“是我手底下的人疏忽了,罗雅醇找的那个江衡果然问题很大。”

程习之很少看到他这么失意的样子,他接过来艾派翻了翻那些照片,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程总。”邹昊疑虑地看向他,“难道您不奇怪这些照片吗?”

“之前就想到的事有什么好奇怪的。”程习之面色深沉地睨他一眼,磁性嗓音里有丝严厉的味道,“上次我在他婚礼上见到那个江衡的时候就觉得他很不对劲了,邹昊,你说是不是我平时太信任你了,还是你根本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我……”邹昊张嘴,却又狡辩不出来什么,“对不起程总!这件事上确实是我大意了!”

当初程习之参加完罗雅醇的婚礼回来,曾提点过他说,那个江衡看起来不像是个男人,让他有空让手底下的人查一查他的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