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没想到陶乐乐不光长得漂亮,性格也很随和,慢慢地也就卸下心防了,眉眼抬着看了看病床上的男人,眼睛里有遮挡不住的敬意,“我的姐姐曾经是个名牌大学的学生,几年前进了程氏,没多久就被谢东那个人渣糟蹋了,程总那时候刚上位,被他知道这些事以后,他当即开除了谢东,其实我姐姐那时候已经决定不在程氏做了,程总知道了我姐也是受害者其中之一以后,就找我姐谈了话,我姐当时执意要离开程氏,甚至她差一点都因此患上了抑郁症,程总给我姐找心理医生,还给我爸妈都安排了很好的工作,甚至最后还给我姐安排了一个很好的工作,我那时候还小,但在我家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我就想跟着他干了,可是他身边不缺男秘书,我读书成绩又不好,后来机缘巧合下认识了昊哥,就跟在他身边学起了功夫。”

他顿了顿才又说,“我也是后来才听昊哥说的,说当年程总开了谢东以后,还特意地找人去安排了一下曾经被谢东欺负过的女孩子,缺钱的他就出了钱,没有工作的他就帮忙介绍了工作,还有一些因为受不了这些屈辱和骚扰自杀的,程总就给她们的家人养了老,我知道了这些事以后,更加确信我没有跟错人!所以,我崇拜他,我敬仰他,如此有血性又有人情味的男人,教我们如何不崇拜敬仰?”

“……”

陶乐乐想今天若不是她随意地跟这个小伙子聊了聊,或许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背后的故事,不,也不应该说是她,是应该说很多人都不会知道,就连程俏俏也是。

摆在众人面前的程习之永远是个寡言沉默的男人,他成熟,稳重,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魅力,却没有人知道他背地里活得有多艰辛,又背负了多少东西。

保镖见她听完这些不说话,也没敢再说什么了,半晌朝陶乐乐客气地颔了颔首,“陶小姐,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嗯。”陶乐乐冲他笑着点头,嗓音比刚才柔了几分,“大年夜回不了家,但记得给家人发个短信或是打个电话报平安!”

本来是有点饿了的,但听完小伙子的话以后,陶乐乐却一点食欲也没有了,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是这个男人能立马醒过来,跟她说句话,让她知道他是健康着的,不然她心里就一直乱糟糟的。

程习之,她看着他的睡颜问,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上午十点的时候,一直睡觉的男人手指忽然动了动,陶乐乐激动坏了,第一时间站起身来,男人的睫毛颤了半天才清醒过来,湛黑的眸底闪过一丝的迷茫和警惕,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时,那抹警惕很快被他隐去。

随入之鼻的就是女人洗发水的香气,他抬眸看着正俯身盯着他看的小女人,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陶乐乐看着他那抹笑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知道我是谁吗?”

这个逗逼!

男人无可奈何地睨了她一眼,他是伤在了后背,又不是伤了脑子。

陶乐乐看他这个眼神就知道他没问题了,顿时松了一口气,眨着黑白分明的杏眸望他,“能坐起来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这前前后后的态度弄得男人有些懵逼!

他可记得昏迷前的时候她的冷淡,让她喊一声叔她死活都不愿意喊的样子。

男人抿抿唇,掀动起薄唇,嗓音沙哑的厉害,“你没走?”

“……”陶乐乐冲他挑挑眉,樱唇撇了撇,“干嘛?你想我走啊,你想我走我马上就走啊!”

说着就佯装准备掉头就走。

男人的大掌迅速地扣住她纤细的手腕,语气一贯的霸道强势不讲理,“你敢!”

陶乐乐笑笑转身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来,帮他调了个舒服点的坐姿,然后把床头柜上的温水递到他嘴边,“先喝点水,等下我喂你些吃的。”

后背上的伤口痛归痛,但确实还没痛到连杯水都端不稳,可时隔这么多日小太太主动要这么伺候他,他怎么可能不发挥一下他的演技呢。

陶乐乐感觉自己明明就喂的挺小心的,可不知怎么回事男人还是小小地呛了一下,她听着男人低低的咳嗽声,小脸立马皱了下来,“对不起啊,我一会儿慢点。”

说完又抬手素手细细地为他擦了擦嘴边的水渍,小女孩的手指柔软又光滑,就那样拨弄着男人的坚毅的下巴时,男人的下腹处立马升起了一团熊熊大火。

陶乐乐擦得很认真,半晌又取出两张抽纸为他擦了擦,“伤口疼吗?要不要我叫医生来看看?”

程习之被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一听她问伤口,浓眉瞬间蹙的能夹死几只苍蝇,“痛又痒!”

“痒?”

“嗯。”

陶乐乐皱皱眉,探着身子就想看他的伤口,“痛是正常的啊,可是怎么会痒呢?”

男人一脸无辜地点点头,还是那副傲娇样,“昨晚没洗澡,难受。”

陶乐乐,……

没来由地,小脸颊上就泛起了红晕,她别开眼,不敢直视他灼灼的目光,“我先喂你吃饭。”

某个老狐狸玩味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小太太也真是的,动不动就害羞这毛病竟然还在,嗯,想想也真是有些小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