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手?老鸟有点受伤。他哪里脏了?

看了眼婴儿床上的小东西,再看看一旁的首长大人,瞧那护犊子的样儿。

“得,我去洗手!”没有办法,他只能照办了。

只是这也太夸张了吧?他抱一下外面的包被而已,首长至于跟被人踩了尾巴一样吗?老鸟好无语。

好在他把手洗干净后首长没有再多话。

“小不点,快叫干爹!”也不管两个小家伙到底是醒着还是睡了,老鸟一坐到婴儿床旁边就小声的自言自语。

干爹?西陵昂瞪着那枚不要脸的货,“想要自己生去。”

“老大,你这不是埋汰我吗?我要是能生出来,还用女人干嘛?”老鸟回答的一本正经。

“自作自受。”西陵昂冷冰冰的赏了四个字。

老鸟一听,顿时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眼睛发光的盯着两个宝宝,“老大你再逼我,信不信我把你儿子抱走一个?”

“你敢!”锐利的眸色一变,西陵昂大步上前,护犊子的及时站在婴儿床旁边注意着老鸟的一举一动,生怕他真的抢了自家两枚包子。

他是不敢,老鸟翻着白眼。瞧首长大人这架势,霸气的像要吃人一样,感觉自己要是轻举妄动一下,他非得把自己碎尸万段不可!

这当了爸爸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摸了摸有些发寒的后脖子,他贱贱的笑起来,“嘿嘿,老大,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就看看,不抱。”

“哼!”

“小不点,你们叫什么名字啊?男的女的?哪个是大的哪个是小的?”

“都是小少爷。”闻言,富贵婶忙的解释,“这边这个头发里长了颗痣的是弟弟,另外一个是哥哥。”

老鸟忙凑过去看,果然看见一个小家伙额头上方头发处有一颗小痣。他心想,这种地方也能发现,谁的眼睛那么尖?

这个眼睛尖的人自然是西陵昂,因为两个宝宝从模样几乎一模一样,他就寻思着以后认起来岂不是很麻烦,所以就开始在两个小家伙身上找不同,还真被他给找到了。

“老大,咱家这两只包子有名字了吗?”老鸟已经自动的拉近了关系。

“有啊。”安小书一听,嘚瑟的道,“你不是都知道了。”

“啊?我什么时候知道的?”老鸟挠着头。

“大的叫大包子,小的叫小包子!”还是新鲜出炉的。

“我靠!”老鸟忍不住说了一句粗话,说完看到西陵昂投射过来的杀人的目光,忙又解释,“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习惯了。嫂子你别误会,我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

安小书自然知道他是有口无心,翻了个白眼到没有那么生气。

“别他妈教坏我儿子。”西陵昂却不是好惹的。

他还好意思说自己呢?老鸟表情古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大包,小包,来,叫干爹。”老鸟说的顺口。

只是人家包子亲爹妈都还没叫呢,哪里轮的到干爹!

“真好玩,瞧这小爪子,软乎乎的好可爱。”在西陵昂逼视的目光下,老鸟动作小心的不得了。

“哎,老大,你太拉仇恨了!”

老鸟本来对孩子这事不是特别在意,总觉得小孩子太麻烦了,可是现在看着西陵昂紧张的劲儿,他又羡慕死了!

家里多出两个这么可爱的小家伙,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说老大,你这算是未婚先孕呢?还是奉子成婚?”老鸟一边爱不释手的玩弄着一只包子的小手,冷不丁的问。

“放屁!”西陵昂冷飕飕的飚出一句话,“老子这是合法生育。”

未婚先孕?他有那么傻?再说了,他也不希望自家妞儿受委屈。反正他也不是那种玩玩而已的对象,结婚本来就是迟早的事。

“啊?不是吧?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不知道?”老鸟转过头,一脸的惊悚,显然对这个重磅炸弹有些吃不消。

“应该让你知道?”西陵昂反问。

“老大,你这就不厚道了吧!咱们再怎么说也是兄弟不是?你结婚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告诉我。”

“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

“……”问题是如果不是他刚好问,他不是还被瞒在鼓里吗!

越想老鸟心里越不是滋味。

本来看见人家出双入对已经够心酸了,现在包子也有了,还本本都扯了。这让他这只单身狗情何以堪?!

“啥时候办酒啊?”他把目光再次移到婴儿床上,状似无意的问。

“和孩子满百天一起应该不错。”西陵昂思索片刻后说道。

“喂,你们两个啥意思啊?当我不存在啊?”一直认真听着两人谈话的安妞儿突然插话道。

结婚这件事她没机会做主也就算了,该不会连婚礼都没主权吧?太坑爹了!

而且,凭什么啥事都是他说了算?

还孩子百天呢,问题是一百天她瘦的下来吗?婚礼这种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她说什么也不会这副样子参加。

“我说老鸟,敢进产妇的房间,你就不怕沾染晦气吗?”

“啊?啥晦气?”老鸟不明所以。

“你没听过吗?产妇的房间不能进。”

“是吗?这我倒是没听说。”老鸟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忽然把脑袋凑到婴儿床上的两只包子附近,“来,大包小包,给干爹沾点喜气!”

西陵昂投去一个‘你很识相’的眼神。

看他对两枚包子稀罕的样儿,西陵昂不免有些感触,拍了拍老鸟的肩,“卿子,有啥感想?”

感想?老鸟知道他想说什么,赶紧的呵呵一笑,逃命似得说:“那个,部队里有些事我得先回去处理,就不打扰你们一家四口你浓我浓了。”

话音刚落,老鸟一溜烟没影儿了。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看着关上的房门,安小书忍不住感触起来,“西陵昂,我咋越看老鸟越觉得可怜呢。”

可怜?凤少卿可怜?西陵昂眉头跳了跳。

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他顺着她的话问,“哪里可怜了?”

“你想想啊,他刚失恋不久,你就左一句儿子右一句儿子的,你瞧见没有,老鸟的语气酸着呢。”

“是吗。”

“也是我身边没有合适的姑娘,不然可以搭个线。”她叹了口气。

老鸟和武皇儿算是再也不可能了,那她只好寻找其他的对象,俗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拉皮条上瘾了?”西陵昂板着脸,在她床边坐下。

“去,谁拉皮条了?我这是很正经的好不?”她不服气。

她这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帮他兄弟吗,丫还不识好歹了。

“假正经!”

她被噎了一下,一口气堵在喉咙,两眼一翻,赌气的说:“不跟你说了。”

“有心思管其他男人,不如关心关心自家男人!”昂爷话里有话,还颇有些酸味。

“你有什么好关心的?你不是在这吗?”她找抽的说。

“安小妞!”三个字,男人说的浑身的温度骤降!

安妞儿本能的抖了抖,看见西陵昂脸色不太好,忙的就安慰,“呵呵,开玩笑呢,请问首长有何吩咐?”

“……”

“呐,你自己不说的,不要怪我啊。”她摊了摊手。

西陵昂揉揉眉心,如果不是想到小东西刚生产完,他真想把她胖揍一顿!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东西!

“西陵昂,我这样躺着好难受啊。”过了一会儿,脑子少根筋的小妞又忘了之前的话题,开始抱怨起来。

正常人这么睡着都免不了血脉不通,更别说她还带着伤。

西陵昂态度缓和下来,心疼的摸着她的脸,“先忍忍,明天就好了。”

“好吧。”安小书嘟囔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了。反正再辛苦这日子也得过。

但想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尤其晚上的时候麻药劲过了,安小书只觉得伤口处针扎般的疼!

这种情况下,别说睡觉了,疼的她汗都下来了!

想想也是,好好的肉突然划了那么大一个口子,不疼才有鬼!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起初还能忍一下,越到后面疼的越厉害。

但跟白天的阵痛比起来,少了一些恐惧,所以她还是咬牙坚持着。

西陵昂白天陪了她一天,晚上也没有回去,说是要一直陪着她直到出院。

靠着这份意念坚持着,安小书不由也替他心疼,白天自己还睡了那么久,熬个夜自然没什么。

可西陵昂白天已经忙活了一天,晚上如果再不睡,这样下去哪怕是铁打的也坚持不了两天啊!

她想着就忙道:“你睡吧,不用管我的。”

反正不管他在不在,她都是一样的疼,一个人受苦总比两个人的好。

“没事。”西陵昂躺在她身侧,拍着她的手安抚。

在他看来,他家妞儿不知道比他辛苦多少倍,试想一下这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只想到自己。那样怎么对得起她生宝宝的痛苦,又有什么资格做她男人?

“那不如你给我讲故事好了,不但能分散注意力,也许听着听着我就睡着了。”反正让他唱歌是不可能了,故事的话还能将就。

讲故事?这样的事西陵昂没做过,实在不知道该讲些什么。

但为了自家宝贝,他拼了!

“你想听什么?”

“嗯,不知道诶,随便吧,最好是关于你的。”

关于他?

西陵昂想了想,在碰到她之前,他的生活都是跟部队有关的,可一但跟部队沾上边,又几乎都是机密。

想了半天也实在不知道讲什么。

安小书也看出了他的纠结,本来想说让他讲讲他小时候的事,但后来一想西陵昂的童年也许他自己也不愿想起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