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排在叶钦言的别院中,虽对方在吃喝上不再怠慢她,却依旧抱着与她避而不见的态度。便是这样,苏梓诺倒也不着急,

只是却没想到在进入别院的第二天,就遇到了男主皇位争夺的最大对手。

那时苏梓诺正拿着书在院中桂花树下打发时间,院外突然传来人声,没等她反应,就见苏绍仪大步流星地走到她跟前,将她

手中的书抽走。与她同样遗传自皇帝的灰色眼眸扫过封面,便嗤笑道:

“左右不过是个宫女生的,也就只够上看这种无稽话本的程度,跟叶钦言那废物是师徒,还真是,命中注...”

“啪!”

响亮的耳光让簇拥在院门口的人瞬间安静下来,回过神来的苏绍仪愕然看着一脸漠然的苏梓诺,想开口,却被她抢白道:

“凤国法令第三条,国人如有侮辱帝师之行,当受笞刑。本宫为你长姐,今日便代为掌刑,望四皇子在青云山多习忠义孝悌

之事,莫辜负父皇期望,丢了皇家颜面。”

趁苏绍仪未回神便径自离开,苏梓诺倒是知道此番苏绍仪怕是因为听闻年仅十五的苏逸清受宠之事,寻了个由头找自己晦气

被苏绍仪找晦气的第三日,苏梓诺依旧窝在别院中看话本,没想到午后却收到了入青云山的第一个任务。

“叶大人说了,若皇女做不到信中所言,大人便会亲自向陛下请求放您回宫。”传信的童子不过十岁模样,但一身黑衣满脸

肃色,状似老成得不行。

抱手向童子拱了拱,苏梓诺道:“多谢知会...”

或是见苏梓诺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童子皱着眉终究是续道:“皇女且看明白,大人信中说得清楚,若皇女无法做到,只需

让我传个信回去拒绝就是,犯不着为一时之气而置自己的性命...”

“谢过提醒,然师傅之所言,弟子万死必达成之...”

言讫,苏梓诺便起手送童子离开,待他离开别院才转身回房。用两个时辰备好用具干粮,苏梓诺起身往山门前去,在马厩挑

了匹马便开始赶路。

马上的颠簸让她有些吃不消,便是半个时辰下马休息一次,却也挨不住马鞍的坚硬,将腿根磨得生疼。因为赶路而错过了小

镇,因此这一晚她只得在山中露宿。

寻了个下风向的凹处,找了些干柴松枝燃起火堆,在周围撒上驱兽粉后,苏梓诺才拿出干粮开始啃起来,而耳边则是隐隐约

约的几声狼嚎。

翌日清晨,醒来的苏梓诺看着早已熄灭的火堆以及周围的驱兽粉,神色微动却装作平常地在喂马之后就起身离开。

又赶了一天半的路,苏梓诺来到了那处镇子。当看到那斜挂在镇口的牌匾时,她很难想象到,这里在十日前还是一处繁华的

小镇。

毫无人烟的街道,倾颓的断壁残垣,如此萧条的景象,全是因叶钦言信中所言的疫症。这种疫症来的快而猛烈,若不及时治

愈,恐怕此地往后便会成为空城。

苏梓诺自然不懂岐黄之术,而她来此的原因,便是用叶钦言信中所写的药方,将整个镇子的人治好。

这,是叶钦言承认她的条件...

在找到了一处无人居住的荒宅作为居所后,苏梓诺几番敲门无果,以蛮力踹开药铺大门,强迫正欲将店子占为己有的伙计抓

药,亲自煎好第一副药,喂给城隍庙中得病的乞丐后,等了一天,不负所望地看到他在高热后痊愈。

自此,经苏梓诺手的病人全部无一例外地病愈,但直到镇上的多数人都痊愈,却也没几个人见过苏梓诺的模样。因为,派药

的人是药店的伙计,就连他也只是第一天见过苏梓诺。之后每天也在药店后院拿到药,没再见过她。

赶在立冬之前,整个镇子得了疫症的终都是痊愈,只有几人未能幸免于难。不过,能在疫症下存活这么多人,早已是老天的

恩赐了...

不是么?

...真的,不是!

...三天前...

苏梓诺躺在床上,无力感渗透到骨髓中。即便是没有镜子,她也知道自己脸色惨白,形容枯槁。毕竟...

拿自己的血当药引,即使是每天都进补,却也来不及补充日日放入药中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