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诀一直都顺着地裂的墙面这边一直往下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隐隐听到流水的声音后,清诀也确定自己马上就要到尽头了,但即便是这样心中也没有多少轻松,他隔了这么远都能听到湍急的流水声,莫九卿掉下来的时候必然不能像他这样找机会顺着墙壁往下走,而且莫九卿也不会轻功这些,若是掉下来就被水流给冲走了,那么也是一样的危险。

这流水太汹涌,被冲走难免对撞上一些东西,磕磕绊绊是必然的。

越是这般想着,清诀也就越发的担心。

等来到下方后,清诀环视了周围的情况,心中还是有些惊讶,这应该算是地下了,但是在地下竟然还有树木草丛流水,这俨然就是个地底世界。

清诀找准机会飞身跃上了湍急的河流边,避免了被河流冲走的危险,看了看周围,沿着河流下方四处观察,清诀也没有看到一点点有人上岸的痕迹,再往上游看了看也没有一点痕迹,清诀的心也跟着狠狠一沉。

现在这样的情况那么就只能有一种可能了……

莫九卿掉下来之后真的就直接被这湍急的流水给冲走了……

这般想着清诀也不敢有所停留,顺着下流往下走,观察周围也观察的细致,不敢有一丝的松懈,就怕自己稍微松懈一点点,就错过了莫九卿的痕迹。

这地方太过于诡异,树木不是很多也不是很茂盛,草儿是草长的比较高,也没有什么脚印,不管是人类的还是动物的,几乎没有见到一个足印。

一般来说,这里若是真的有人生存,那么为了确保有水源,不管是动物还是人类都应该会来这里喝水才是,但从他刚才一路观察下来,都不曾见过一个足印。

难道说这里本身就没有一点点活物?

但远处又隐隐能听到虫鸣,清诀看着周围的环境和情况,也越发的小心起来,但心中更加担心的还是莫九卿,她从上方掉落必然受伤不轻,又被这水流冲走,肯定现在情况糟糕。

虽然他能确定莫九卿一定会找到办法上岸,但更害怕她上岸之后无法自保……

越是这般想着,心中也就越发的担忧,他始终相信师父的话,也从来没有去质疑过,这次也是一样的,莫九卿命中带着煞气是师父说过的话,只不过他没有说那最后一句。

她命带煞气且能长命,但本异于常人之世,机缘巧合来到这里就要付出一些远比常人要艰辛的东西,才不会被自己命中的煞气克死。

这也是师父让自己跟着她的其中一个原因,因为她手中染了太多鲜血,只会加重了煞气的存在,而他跟着她能克制她的煞气,也能在无形中分担她的罪过。

而他亦能在这样的修行中找到归宿和安宁。

这是师父寄予他的重托和期望,师父时日无多,他必须要继承师父的遗志,这是最后也是最极端的方法。

这些即便师父不说,他都明白。

曾经他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接受,他宁愿不要这常人不能拥有的聪灵慧根,但现如今却渐渐懂得了师父的苦心,人间疾苦总该有人在这苦中寻得真理,好以教化世人。

他这一辈子只参一禅,修的功德于师父,继承师父衣钵,也只修莫九卿命中这煞气无归消散。

莫九卿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竟然这么比一下眼就真的睡着了,总感觉脸上痒痒的很是不舒服,他也只当是君琰宸在跟她开玩笑。

可是转念一想,忽然想起自己好似掉进了地裂的缝隙中,现在在楼兰家古墓的地下,那么脸上这种痒痒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莫九卿心猛地一沉,瞬间睁开眼,眼中一点迷蒙和惺忪都没有,反而清明的让人有些心悸……

“大哥,她醒过来了。”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脸有些不健康的病态白,手中拿着不知名动物的羽毛看着莫九卿手舞足蹈的喊道。

莫九卿见此,瞬间警惕起来。看着眼前手舞足蹈的男人。但却一点都不慌乱。

“既然还活着就带走。”莫九卿看着眼前的男人,却听得自己身后冰冷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是真的冷,那种好似没有一点点的人情味,冰寒到了骨子里的声音,就好像是个冰人一般。

即便是君琰宸那冷然的性格,说出话时也不会给人这么强烈的冰寒感觉。

这般一想,莫九卿只觉得说话的男人很不正常,心中虽然有些惊骇,但莫九卿面上却是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

“珠珠快过来帮帮我!”就在莫九卿心中还在思考的时候,身前的男人再次开口。

不多时一道雪白的身影猛然窜到了莫九卿的身边,若是不细看,她也会将这身影看成还留在君琰宸别院的邺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