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这几年竟是没有丝毫精进?”

“不止是没有精进,恐怕还退步了不少。”虽然说的是自己的不幸之事,可陆冲脸色平静,他瞥了一眼外面的那些护卫,低声道:“武学之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已经有三年未曾摸刀了。”

白冷泽没有插嘴,却听陆冲接着说道:“我十五岁那年,父亲觉得我是练武的好材料,再者忙于政务,便不再亲自教我,请了一位在大梁都赫赫有名的武师。

这位武师确实有几分本事,自身已达武尊境,而且对武道有自己的独到见解。他对我很赞赏,指出我之前习武的错处,让我少走了不少的弯路,短短三个月,我已经能感知到这天地间的种种微妙,开始摸索自身与天地契合之道,可以说进境一日千里。”

“可惜,总有些人是见不得我好的。”陆冲叹息一声,“一次外出历练,我却在这平津之地遭到了暗杀!”

白冷泽眼角一跳,身为世子,在平津王自己的地盘遭到暗杀,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平津王可不仅仅有统兵之能,同样有文治之才,座下三千谋士,将这平津之地治理的井井有条,人人都称颂他的功德。能在这样一个如铁板一块的地方对平津王亲儿子下手,可见对方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

“来人是一位武尊境高手,我那师傅在见到那人的那一刻,竟丝毫不敢出手庇护于我,那一夜我身受重伤,亡命狂奔七十里,直奔到平州城附近的一座军营才逃过追杀,现在想来,那人未必是要杀我,但坏我根骨却是少不了的。”

陆冲叹息一声,“当夜我父亲派人将那高手团团围住,那人见逃不掉,竟一声不吭伸手击碎了自己的天灵盖,父亲他找来我那位师傅,我师傅竟不敢说出那人名字,自己震断心脉而死!

好容易打听出那刺客出自南地,父亲他出平津不久,却在北原城外却被那淮南王帅人拦住,淮南王称那人是他指派,当着那么多人说对不起我父亲,愿自断一臂谢罪!”

“父亲他当年原是淮南王的部下,淮南王也算对他有知遇之恩,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做出这等事,既然已经陪过不是,又自己砍下手臂谢罪,父亲他还能如何?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第二日,那位皇帝就差人来传话,再不许我父亲过北原。”

白冷泽叹息一声,原来那肝胆相照不想见的混账话,竟是出自此处,这件事若说跟那位远在建康的皇帝没有关系,那才是见了鬼!能让淮南王做出这等下作之事,更不惜自断一臂,除了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还能有谁?

“正如你所说,生在这钟鸣鼎食之家,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权柄煊赫又如何?还不是要仰那人的鼻息而活?”陆冲摇了摇头,涩声说道。

白冷泽轻叹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说这些肮脏之事。”陆冲抬起头来笑笑说道:“昨夜我已经用夜隼传信,告诉我父亲拿下囚牛之事,今日我们便回平州,让你亲眼见一场丹道盛会!”

丹道盛会?白冷泽惊讶的看向陆冲,对方却只是神秘一笑。

……

“没找到?这就是你们的回复?”一个威严的老者重重的拍了拍桌子,一下子站了起来。

“尊者请息怒,我们已经搜遍全城,确实是没有你要找的那个人。”變州捕头战战兢兢的看着威严的老者,生怕降下责罚,要知道这堂堂荡剑宗,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捕头惹得起的。

“废物!连一个受了伤的人都找不到!”二长老陈鹤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那张普通质地的桌子哪里经得起他的力量,只听哗啦一声,桌子裂成几块,桌子上放的茶具摔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