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苏柒垒那里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但白冷泽能够确定,自己的话,那位苏将军其实是听进去了的,又或者是两人的意见其实根本就不谋而合。

这两天,城中大批的将士秘密的朝着西方行进,白冷泽从城头看的一清二楚,甚至连那黑甲军都出动了,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留下了大约几十骑,没事就在庸旗关以北游荡。

从派出的人数来看,至少也有七八千人,而且大多是骑兵,可见,对西北那座鬼渎山,苏柒垒比谁都重视。

想起那日跟苏柒垒的对峙,白冷泽撇了撇嘴,暗骂这老头的不坦率。且不说在庸旗关的守备和西北那座鬼渎山的隐瞒,在苏欣孜和王维赫的问题上,这老头根本就没说实话,那日过后,白冷泽其实问过韩秋潭,却从韩秋潭那里得到了截然相反的答案。

“苏柒垒不同意两人的事?怎么可能!”韩秋潭笑了笑说道:“我可是听大长老说过,那位苏师妹的父亲曾给他写过亲笔信,言王师弟人品才华俱佳,愿意结为亲家的!”

白冷泽撇了撇嘴,低骂一声老狐狸,想起他临走时,说的不要让苏欣孜恨他的话,当时不过是白冷泽在为苏欣孜和王维赫鸣不平——虽然他知道这其实并没有什么用,但现在看来反倒是让苏柒垒看了笑话。

算啦,自己反正也是瞎操心。白冷泽靠在一颗大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不远处的武齐林练剑,轻轻打了个哈欠。

对于白冷泽单单教武齐林练剑,却不叫上自己,萧缺难免有些心有不平,不过在一起吃饭时,白冷泽看出他的不悦,轻轻笑着问了一句,可是嫌弃自己不教他剑术。

萧缺也是快言快语之人,立刻点点头,不过却没有质问,而是柔和的问,是否是因为自己资质平庸,学不会这高深剑术。

白冷泽只是笑,直到萧缺脸上开始变了颜色,这才当着武齐林的面,说道:“我之所以教武齐林,不是说他资质多么好,而是这家伙在战场之上只知拼杀,却不懂得自保,若没有过硬的本事,用不了多久就会死在战场之上。而你萧缺却要机灵得多,守多攻少,不贪功,不冒进,这样便不会有事。而且你眼光独到,视野宽广,那日城外之战,我救过他三次,而你萧缺却也救了他两次。”

武齐林文言怔怔的看了看萧缺,若不是白冷泽点破,他都不知道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居然还有这种本事,却想不明白,为何两人都是第一次上战场,差距却如此之大。

萧缺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白冷泽。

白冷泽接着说道:“其实你萧缺不适合在战场上杀敌,而应该学着做一位运筹千里之外的谋士。你这家伙头脑清楚,心机也是足够,何必贪那几首之功?”

萧缺却摇摇头,咬了咬牙说道:“白师兄想当然了,我悯苍派弟子一来无钱财,二来无人脉,想要出人头地,便只能从最基础的开始,一点一点积攒功绩。若运气好,兴许能做到副将位置,至于您说的谋士……恐怕只能在梦里想想了。”

“我看未必。”白冷泽淡淡说道:“只要你做的好,我自然有办法给你引荐。这段时间你耐心等待,总会有机会出现的,希望你到时候抓得住。”

说完,白冷泽便拎着尚未吃完的武齐林去练剑,丢下萧缺一个人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