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冷泽从水面探出脑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要将周围的空气吸干一般。如此三番,又调理了一下紊乱的内息,他这才喘息着朝潭边游去。

“可有发现?”二白突然开口问道。

“这深潭底下似乎有东西。”白冷泽没说自己脑袋碰到车辕上的糗事,想了想说道:“似乎是一辆马车。”

“马车?这山腰之上,深潭之底,哪里来的马车?”二白皱眉,顿了顿说道:“我能感受到这潭底有一件非比寻常的东西,这东西上沾染了仙气,绝非凡物,不过应该不是那马车。”

“哦?”白冷泽眼前一亮,他重新看向潭底,说道:“那便再试一次,我已经摸清了这深潭的深度,只要我小心些,应该能坚持到潭底的。”

“那你小心些,莫要勉强。”兔子说道。

白冷泽答应一声,正要重新下水,却突然扭过头来问道:“二白,你会不会水?”

“不会。”二白表情淡定无比的回道:“你见过淹不死的兔子吗?”

白冷泽哈哈一笑,一下子扎进水中。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白冷泽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之前那石壁处,他轻手轻脚的摸索到车辕为止,顺着车辕向下,居然真的看到了一架华丽至极的马车!

这马车待在水下应该有些时日了,门帘已经破烂,不过这却丝毫掩饰不住这辆车的华贵,马车车厢居然是黄金打造,车厢壁上,有着复杂却极富有美感的镂浮雕花纹,给整个马车平添几分奇特韵味。

白冷泽没管着马车,他沿着车厢向下,终于摸到了潭底,白冷泽略一沉吟,身体付在地上,借着透过黑水的阳光,开始摸索起来。

这深潭看似不大,但水面以下的空间其实要比想象中大的多,白冷泽摸索一阵子,居然一无所获,忍不住有些烦闷,此时外息断绝,他开始用内息呼吸,再摸索一阵,白冷泽的手突然触摸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一块石板,石板光滑,其上隐隐有着字迹,白冷泽伸出双手仔细摸索,发现石板上的字迹居然是用剑所刻,每一个字中都透着书写之人浓浓的剑意。

他一字一字摸来,发现石板上雕刻的,居然是一副对联:

红烛榻前忧孤影,如意傲,红缎羞,今生今世,与君相守。

夜里桂畔莫独饮,卺酒热,唇齿冷,何年何月,再与君逢。

字里行间,一股忧郁凄凉之意扑面而来,白冷泽仿佛能看到一个女子独坐在那棵低矮的桂树旁,满面忧愁的饮下杯中之酒,然后挥剑刻下对联,随手丢入水中,泪洒深潭。

若这地方真的是蔺千鸿作画之地,那这女子莫不是宁空浩深爱的女人?只是她为何凄苦至此?

白冷泽略一迟疑,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继续向前摸索,他的手却也一下子摸到了一根长而圆的东西。

这东西通体带着一股暖意,在有些凉的深潭底部,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二白说的,难道就是这个?

白冷泽一喜,伸手握紧这东西,却突然觉得从这东西上传来一股吸力,自己体内的气居然不受控制的朝着那东西奔流而去!

他勉强依靠内息才坚持对现在,此刻体内的气一散,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袭来,白冷泽只觉脑袋一晕,眼前便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