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冷泽早早地就准备妥当,毕竟是第一次做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那皮猴儿或许是看重那三分红利,竟比白冷泽起的还要早些,等白冷泽出门,他已经准备妥当,等在门外了。

三人一路向西而行,白冷泽随口问起这打粟谷的事,皮猴儿乃是黄沙帮的老人了,对此十分熟稔,解释道:“打粟谷嘛,无非就是四个字,杀鸡儆猴!你别看四周这些散碎村落貌似温顺,可这些家伙心眼多着呢,若不过段时间给他们提个醒,他们可就要忘了咱们手里的刀有多快!

打的自然不死这些人,是远一些的村落,每次去劫掠回几个小娘皮,再割几个脑袋,带回寨子挂在外面,他们就知道咱们对他们是多么和善了。

别看这些小村落不怎么起眼,咱这地界好,他们一年产的粮食除了自给,都有大量富余,咱黄沙帮总要吃饭,吃的便是这些人进贡的余粮。”

白冷泽点了点头,说到底就是圈养嘛,隔段时间让这些人放点血出来,不会让这些村落伤筋动骨。而黄沙帮也不只是剥削,平时做些表面的善事,就好似他看到的,那些汉子替村里人做点农活之类,让村里人看到他们和善的一面,然后过段时间去离得远或者不服管的寨子劫掠,血淋淋的脑袋一挂,这些村民还有人会不从?

胡萝卜加大棒,从来都是最好用的方式。

“不服管的村落多不多?”

“也有不少的,要么是实在拿不出余粮的穷村落,这个咱们不能强求,隔段时间去割个脑袋就好,还有仗着人多,不把咱们放在眼里的大村落,这样的最难缠,得几位堂主带人去清剿才行。”

白冷泽点点头,此地虽然算得上富庶,但既然是流放地,自然大多都是些犯了事的凶恶之徒,一旦某个村落里人多了,哪里会忍气吞声的看着黄沙帮把粮食抢走?

“那咱们今天去哪儿?”白冷泽问道。

“就去那个不周村吧。”皮猴儿伸了个懒腰,说道:“去了之后,你割脑袋,我来劫财。”

还真是不客气,白冷泽偷偷翻翻白眼,表面上却客客气气的连连答应。

皮猴儿眼睛斜看了白冷泽一眼,满含深意。

三人骑马前行,没多久就来到了一处村口,白冷泽心里突有所感,抬起头来,便看到一棵大树上正坐着一个人影。

这人分明就没有要隐藏自己的意思,见白冷泽已经看到了自己,便直接一跃而下,落到他们身前。

白冷泽定睛一看,却是一身材颇为挺拔的少年,这少年头发杂乱,用一根草绳随意的扎起,长得马马虎虎,却带着一股痞气,他嘴里叼着一根草茎,肩上扛着一把长刀,就那么歪斜着身子斜眼看着白冷泽,满脸的不屑。

白冷泽今天是没有遮住脸的,脸上的青鳞和头顶独角都路露在外面,可这少年却丝毫没有惊讶,这倒是让白冷泽暗暗留心。

“从哪来,滚回哪去,这村子不欢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