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军点上蜡烛,神情肃穆,他又开始读起了《圣经》,“上帝说,要有光。光就出现了。上帝看光是好的。上帝把光暗分开了~~上帝说,天下的水要聚在一处,让陆地露出来~~。

他读《圣经》,如同催眠曲,我很快睡着了。

早上被王保振踢醒。

去了餐厅,很多人已经开吃了。许军帮我拿了土豆和面包。

“谢谢。”我说。

“上帝说,要帮助贫苦的人,要帮助钱有粮同学,好吧,没问题。”许军说。

王保振冲他笑了笑,“你他吗的,会编圣经了。”

我掰了一块土豆正要放进嘴里,楼梯上下来两个警卫,领头的警卫身材强壮,一脸凶相,他推了一下旁边端盘子的人,那人随即摔倒在地上。

他扫视了一遍餐厅,然后和另一个警卫快速跑了上去。

“他们察觉到有警卫失踪了。”王保振冲我耳语。

“他们不会去我们房间搜索吧?”我说。

“会的。”王保振说,“那些枪是个隐患,真该把枪扔了。”

一个年轻人端着盘子坐在我们对面。他头发浓密,卷曲着,皮肤白里还透着黑,看起来像是印度人。

“中国人,你们好。”他打着招呼,“我叫卡维 。”

“你好,卡维。”王保振说。

“怎么称呼您?”卡维问道。

“我叫保振。”

“他呢?”卡维手指着我。

“他叫有粮。”王保振说。

“有粮?听起来不像是中国人的名字。”卡维说道。“我感觉你们更像是日本人。”

“日本人?”王保振笑了笑,“哪点像日本人?”

“你们一副很谨慎小心的样子,还有那眼神也像。”卡维说,“中国人的眼神不是你们这样子的,中国人的眼神很懒散,像是永远睡不醒的人。”

“原来是这样,很好。”王保振说,“你是哪里人?印度人吗?你的英语说得很好。”

“我?好吧,你来判断我是哪里人,我爷爷是印度人,我奶奶是巴基斯坦人。”卡维说道。

“你爷爷是印度人,那你就是印度人。”王保振,“好像这两个国家总是打仗,有意思。”

“不,我还没说完,我父亲是意大利人,我母亲是尼泊尔人,我从小住在巴基斯坦,但我从生下来,就没看到过我父亲。”卡维说。

“这,这就有点复杂了。”王保振挠了挠耳朵。

“随他母亲吧,他应该是尼泊尔人。”我说。

“不,他从小在巴基斯坦长大,那是他的故乡。”王保振说,“他应该是巴基斯坦人。”王保振说。

“但我总觉得自己是意大利人,虽然我从来没见过我父亲。”卡维说道。

“那你就是意大利人了。”我说。

“对了,我小时候就很向往伟大的中国。”卡维说,“巴基斯坦到处都有中国物品,从吃到到穿的,还有汽车,公路桥梁也是你们中国修的,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一种中国美食,叫快速面,非常美味,在锅里煮一会就好。”

“快速面?”王保振说,“是方便面。”

“对,你们中国人叫方便面。”卡维说。“我和我妈对中国人都有好感,我妈想找一个中国人结婚。”

“这么说来我们还挺有缘分的。”王保振说,“对了,你在这船上有多久了,你是怎么来这船上的?”

“有半年了吧,我是在新西兰被他们抓过来的。”卡维说,“这餐厅里的人都是被他们抓来到,有的还是残疾人,那些警卫都是畜生,他们不把我们当人,谁要是不听他们的,就会被毒打,还有的人被枪毙了,警卫里最狠毒的人叫哈吉,就是刚才下来的那个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