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哗然。

祁屿口中能光宗耀祖的几千万大项目,在薄云礼那,就是个不值一提、压根不会亲自过问的小投资。

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吗?

祁屿咬了咬牙,也顾不得别人的目光,自以为是地道:“风头说之前你们签过投资协议,临时撤资,可是要赔付一笔数目庞大的违约金!”

薄云礼轻压眉骨。

数目庞大?

他记得违约金,不就几百万而、已吗?

本不想提的,可既然说到这儿了

薄云礼理了理袖扣:“补充协议第四条,甲乙双方中,任何一方做出严重有损企业形象的事,另一方可单方面解除协议,无需赔付任何违约金。”

他睨了眼傻在原地的祁屿,轻推眼镜:“如果你还不懂,那我再提醒一句,祁富堂被捕已不仅是酒驾肇事这么简单,他现在,涉嫌酒后肇事逃逸、行贿一级警督等严重违法违纪行为”

周围看热闹的学生听得津津乐道,枯燥无味的术语从薄云礼口中说出,每个字都充满魅力。

祁屿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浑身都凉透了。

他死死咬着后槽牙,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薄云礼轻拍苏也后背:“跟我上车。”

苏也跟在他后面,随意抬眸看了眼男人的背影。

怎么说呢,他有钱又任性的样子,还挺不赖的。

——

周五下午,期中考最后一门,数学。

给23班监考的是范中进,一进考场,他先往苏也那瞅了瞅,而后才将卷子分给学生,卷子从前往后传,考场肃静无声,只有纸张摩擦发出的‘刷刷’声。

苏也挑了张最板正,看起来最顺眼的卷子,侧身将剩余的卷子传给后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