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这六年里,她随着父亲来过这里很多次,只是似乎每一次天气都不怎么好。

守山的两个老伯开了大铁门,几人便撑着雨伞走了进去。

依旧是那块没有遗照没有墓志铭只有“唐宿洋”三个字的墓碑,墓前早已摆着一朵沾了水的白玫瑰。

白玫瑰,那是宿洋生前买的最后一朵花!

唐金海看到那玫瑰忽然变得激动起来,转过身朝着那守山人问道:“还有什么人来过这里?”

守山人摇摇头:“这铁门一直关着,除了唐家人是进不来的。”

那这花是怎么回事?

唐以绯同样诧异,目光落在那白色的花瓣上,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是玫瑰,纯白得不染一丝尘埃,哪怕是在雨水的冲刷下依旧鲜丽。

“可能是清晨打扫墓园的几个清洁工人放着的,毕竟唐宿洋先生的墓碑最为特别,没有照片,没有墓志铭……“

是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地停下脚步,多看几眼。

唐金海听着那守山人的话觉得也有道理,这里是松山,独属于唐家的墓园,里面埋葬的都是唐家的列祖列宗,不可能有外人进来。

“一定是那些打扫的工人觉得宿洋的墓地太凄凉了,所以放了一朵花。”唐母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不要多想。

唐金海点点头,威严的五官多了一份柔情,那双商人的眼眸里溢出一丝悲伤来,他看了眼唐以绯,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走过来。

佣人撑着伞,唐以绯走近,在唐金海的监督下亲自上香,并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大捧白玫瑰放在叔叔的墓前。

每年都是这样的礼节,唐以绯虽然心里纳闷,不过还是照做了。

一切都结束之后,唐以绯又朝着墓前鞠了三个躬。

“你们先去车上等着,我陪宿洋说说话。”唐父摆摆手,让其他人先离开。

唐以绯又一次看了眼叔叔的墓碑,心里萦绕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最终什么都没说陪着唐母走向了铁门外停着的私家车。

而在墓园最外面一颗隐蔽的大树后却是站着一位撑着黑伞的老者,他脸上戴着黑色的眼镜,另一只手拄着一根拐杖,看一眼墓园的方向,而后转身向着深山慢慢走去。

该来的,总会来的……

***

又是过去了三天,唐以绯的伤已经彻底痊愈,只是唐金海依然对她禁足,不允许她踏出家门半步。

最要命的是,莫允琛这个混蛋又被派去杭州出差!

这下连带她出去玩的人都没有了。

一头栽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望着天花板,想着自己离开公司那么多天,江美琪估计早就把设计部搞得鸡飞狗跳,这下心里更是郁闷了。

哎,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摆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唐以绯几乎是嗖的一下窜起来,只是还是不及佣人速度快。

“您好,三小姐的电话,请问有什么事?”

福婶一如既往,声音恭敬却隐约带了一丝骄傲,接电话的时候眼睛还不忘看着唐以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