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贵妃,想要黎氏一族的人成为宇文谦的垫脚石,想要淌着黎氏人的鲜血走向皇位。

黎言裳决不允许。

她紧紧的攥着手帕,咬着牙缓缓坐下,“皇后娘娘是怎么看的?”

乐嬷嬷眉角几不可闻的动了动,“世子妃,前几日娘娘不见世子爷,其用意您理应明白的,娘娘知道断不会是您使得计,所以派奴婢来给您送个信。”

黎言裳明白了皇后的意思,她是要继续与自己保持合作,继续相信她与宇文晔的真诚。

她淡淡笑了笑,“乐嬷嬷走这一趟真是辛苦了,劳烦您回去转告娘娘,请娘娘放心,但凡害我黎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乐嬷嬷很是满意,眸光微闪,扫过黎言裳的脸,见她目中冷光乍现,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狠辣,乐嬷嬷竟是一愣,脑中浮现出皇后娘娘当年的模样。

门外传来宝瓶的声音,“世子爷。”

接着门帘挑动,宇文晔已迈步进来,看到乐嬷嬷,愣了愣,才认出来,“乐嬷嬷?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乐嬷嬷急忙行礼,“世子爷,皇后娘娘让奴婢来给世子爷世子妃带个话,奴婢这就该回去了。”

黎言裳便道,“乐嬷嬷慢走,宝瓶,送一送。”

乐嬷嬷又屈膝行个礼,转身出门。

黎言裳便将乐嬷嬷方才的话说给宇文晔听,宇文晔亦是震惊无比,末了皱眉道,“也许我该上山会一会太子爷去了。”

腊月过了初十,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碌起来,置办年货送年礼,礼尚往来人情来往,直把人忙得停不下脚。

在这充满着热闹气氛的腊月里,京城里接连发生了几件大事,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

先是刑部尚书谭权家中遭盗窃,据说被盗无数,院中被扔的狼藉一片,更可气的是,整个谭府的人,竟是无人察觉。

接着又是兵部尚书孙尚文家,也是被盗贼洗劫一空,情形与谭府一样。

再接着是礼部尚书家、大学士家、忠勤侯府。

一连五家,都是一模一样的情形,也都是同一群人所为。

而做这些事的均是七毒门人。

金銮殿上,谭权苦着一张脸,乌云密布,似是能拧出水珠子来,“皇上,七毒门实在可恶,天子脚下竟敢做出这等事,实在可恨。”

孙尚文亦是出列禀道,“皇上,谭大人说得对,留着七毒门后患无穷啊。”

皇上粗眉微皱,轻声道,“七毒门一向不与官府打交道,这一次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再说了七毒门向来只干毒害人的勾当,这一次怎么干起偷窃的勾当了?你们家中都少了些什么东西?银两?还是什么值钱的稀罕物件?”

谭权心头一颤,面色变了变,避重就轻的道,“臣家中藏书无数,全被那些盗匪扔的散乱不堪,臣心疼的差点掉泪珠子。”

孙尚文却没敢接话,直挺挺的站立着,面色不佳,心底更是苦涩,七毒门拿走的不光是银子,更有一些摆不上台面的东西,若是被人揪出来,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他一向隐藏的很好,甚至连家里人都不知道,可他怎么都想不通七毒门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他内心复杂的很,既想皇上下旨捉拿七毒门为他们报仇,又害怕七毒门人落入官府手中,万一他们狗急跳墙,苦的可就是他了。

他抬头看看另外家中被盗几人,见他们亦与自己一样,面色复杂,眼神漂移,似是很不安,遂心底冷笑,站在这朝堂之上的,又有几个是清清白白的呢?

又有人站出列禀道,“皇上,您上次下旨捉拿七毒门,臣听闻在云城魏廷建曾经抓住过七毒门的门主轩辕宗誉,还曾在街上游行,不知为何后来又被救出去了,再后来那轩辕宗誉好像死了,或许正是因为此事,七毒门才肆意报复官府的。”

皇上面色沉凝,寻思片刻,沉声道,“这件事就交给刑部了,谭权,命你速速捉拿七毒门归案,凡七毒门下,一个不留,格杀勿论。”

谭权心下一喜,忙应道,“臣领旨。”

七毒门人一旦落到他的手里,还有什么审不出来的?他们拿走的那些自会吐出来,即使吐不出来也要让那些都烂在他们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