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佑扮演此人时,发现也并不容易,呆板到这种程度的人实在很累,无论是精神还是肌肉,还有那眨眼次数太少导致干涩难受的眼睛。

但好处也有很多,根本没有人跟他交谈。夜瞳和离诗语过去就习惯从不叫他做跑腿打杂的伙计,她们走时陈佑起身走,她们坐时他在一旁站。

这是个存在如同不存在的人,连此次的主要注意目标,一个心里变态的陆姓氏财团年轻主席都把陈佑扮演的人自动忽略过滤。目光都不在他身上停一下,更别说会疑心是否被掉包。

夜瞳挑选这人的理由本是如此,此外还说,这人虽然像个石头人,但身手非常不错。

陈佑就这样跟随夜瞳,和那陆姓主席在森蒙打猎吃喝半天,要等的人在晚上才能见到。

他却已经见识和了解到这个人到底有多变态。当他和夜瞳吃着烤肉时,谈论起猎杀野兽时的血腥场面,说着双眼变的炙热,语气变的兴奋。然后说,必须重现那种惊心动魄的场面,这些食物的美味才能再度增色。

然后就开始杀人,将一个神色略因为他的话显得不对的随从拽到一旁,让另一个忠心耿耿的护从杀死他。

他却喝着酒,吃着肉,兴奋谈论着感受与夜瞳分享。不知何时已成残害生命行家的离诗语则指点着告诉动手的护从应该怎么下刀,应该入肉几分,伤口应该割多长等等。

当被残杀的那人已不成人形时,露出的心脏仍旧在微弱跳动,陈佑险些受不了这种场面。他见过很多死人却没见过这种死人。

当地上那团血淋淋的东西终于完全没有生命的时候,那陆姓年轻主席面带得意之色的瞟向夜瞳,道:

“今天的助兴节目可能引起你特别兴致?”

言语中颇有几分卖弄兴致,离诗语这时候带着不以为然的笑容,默不作声的品尝酒水。

夜瞳那张冷淡的脸上挂起抹不屑之色,道:“勉勉强强吧。人力毕竟有限,陆大哥能想出这法子已算难得。”

就见那陆主席一脸失望之色,不甘道:“这样你仍不是句勉强的评价?今日我倒真想刨根问底,怎样的血腥场面才是极致的美?”

夜瞳悠然答道:“极致的血色美丽很多,譬如在不经意间凑巧看到野兽咽喉被咬断的刹那,譬如被血污和碎肉堆积半尺高的红色城镇,譬如一群拼杀的人带着能看见内脏的伤口仍旧拼命挣扎行走的光景。但这些都不是人力所能创造,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蓄意制造的血色终究逊色许多、”

“好,你既然这么说我就能制造出来,到时看你还有何不满!”

夜瞳不以为然道:“这些美丽你如何能够制造?毫无意外的野兽猎食全无美感可言,一堆人造人的血和肉只有冰冷,金钱如何能买来一个意志坚强求活的人来?

陆大哥,你若真想欣赏这些,只有在北部战乱地区才能目睹,那种美丽的画面和独特的气味,绝不是意愿所能造就!”

陆主席闻言狠狠叹口气道:“唉!我何尝不想随你去看?奈何生来不是战士的命,根本抽不出那等多闲暇啊!

所以才一直羡慕你啊,能长处于生于死的世界,嗅风中飘扬的血腥,看激斗中流逝的生命,翻飞的血肉,看英雄屠戮弱小的光辉,看弱小者千奇百怪垂死挣扎的神态。

啊,你再跟我说次那段北部特落城暴民杀进城里边*民众边杀戮男人的场面吧!每次听你说起,周身的舒泰远远超越任何体验过的快感。”

夜瞳拒绝道:“故事不说第三次,再说也没有意思。陆大哥你既然有空来此猎杀游玩,怎会没空到北部去看?碰上有极致美景的屠杀战乱时候,不过费半天功夫就能赶到,只是听我叙述的故事那有什么乐趣!”

陆主席闻言哈哈笑道:“你啊你!罢了,我既然认定你是我成年来第一个承认的朋友,如今也不怕明说。

今天来这里可不是为游玩,黑白旗的长辈们早就欣赏你的本事能力,但对于是否吸纳你成为我们的一份子仍旧犹豫不定。

但是,我认可你,也相信你。今天是黑白旗组织的成立日,带你来也是为正式见见其它元老,同时想让你接受组织下属的部分经济业务。”

夜瞳做惊奇状道:“果然如此?”

见陆姓人含笑点头,又怀疑状道:“陆大哥莫非是骗我吧?是否组织中许多人看我不顺眼,想剥去我在恩赐教的力量出这注意把调派去管理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