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何是向你传达而不是我?”萧卿墨却纠结在这个上面,眸色又深沉了几分。悫鹉琻浪

吕皓冥无奈的对着夜空翻了几个白眼,暗道深陷感情漩涡的男人果然都是傻子:“你此时还是个昏迷不醒的活死人,她怎么传达给你?”

被吕皓冥呛白,萧卿墨略觉不好意思的微微热了脸颊,但好在人皮面具挡着,吕皓冥看不见。但依旧满心不是滋味的道:“那她也不能想到你。”

吕皓冥瞪他一眼,觉得这个时候与这个完全被妒忌冲昏了头头脑的男人说话,简直连自己都快要变傻子了,也就大人大量的不跟他计较的道:“待王妃回来了,你再与她计较想不想谁的问题吧,现下,咱们应该商议一下究竟怎么才能找到她。”

“或许,我该立即醒来!给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定然就会带着夏儿来找我要藏宝图。”萧卿墨沉吟着打算道龛。

而且,父皇也因为他始终不见好转而病了,他总不能因此而做一个不孝的儿子。

“可是这样做可行吗?你想要查探的另一件事情,还没有具体的眉目。忽然醒转,那人的防备就愈发的严谨了。”原是打算借着生死未卜而来一个一箭双雕的,这时候改变计划,吕皓冥担心他还是没能为自己的母妃报仇。

“现下,夏儿的安全比报母妃之仇更紧要一些。而且,那人的证据也就快要收集完全,应该是不会因为我要救夏儿而有所耽搁了。只是,还是要劳烦你继续盯着他,我不希望他与他母后实则是蛇鼠一窝的。庆”

“嗯!我明白!”吕皓冥明白萧卿墨的意思,那是希望皇后所做的所有事情都与萧琀墨没有关系。但是,一旦披露了沈凝芷当年害死了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一事,又找出了萧染墨乃是沈凝芷与大太监李德禄之女,那萧琀墨纵然无辜,也没有参与想陷害萧卿墨的计划,总也难逃连诛之罪。

“这几日,你暗中安排萧染墨过府,虽然利用无辜的她心有不忍,但想要趁机扳倒沈凝芷为我母妃报仇,她却是最关键的人物。”

“行!”

荒郊的小院中,岑宝儿照着浅夏的嘱咐,将大夫开的药方中的洋金花、合欢皮以及酸枣仁这三种有助于睡眠的中草药挑拣了出来,十副药方中的合并在一起倒也不少。

“现在,咱们该怎么做?”岑宝儿看着基本可合成一剂汤药的这些药材,问道,“难道是要下在他们的饭菜中吗?可是,这药味这么重,又苦又涩,一定还不曾给他们吃,就被他们看出端倪来了。”

“这不是给他们吃的,而是给他们闻的!”浅夏胸有成竹的笑着道。

“闻?难道是趁他们熟睡了在他们房中醺?可是,他们是分批值夜的,就算是醺倒了几个,可还有另一半守在院门外的那些人怎么办?”

“当然是将他们一起醺翻啊!你别忘记还有李婆婆和那个洒扫的丫头,虽然她们不声不响的安分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但又谁知道她们不是将自己隐藏的极好呢?”

好不容易凑齐了这些药材,浅夏是决定行一个完全之策,不能就此错过这一个机会,下一次再要装病搜集这些药材,就不容易了。

“那……”岑宝儿虽然也是有点心机的,可此时还是略显茫然,不知道怎么样的好主意,才能将这十几个人全部迷昏。

看一眼外面略显阴沉的天色,浅夏微笑着道:“或许最快在明天,咱们这个计划就能实行了!”

“明天……”

半夜,一场秋雨就洋洋洒洒的从细雨蒙蒙渐渐转成瓢泼大雨,且没有半点停歇的意思。

早饭过后,看着那几个轮到值守的护卫似有些不大甘愿冒雨出去守护的模样,浅夏便知道她们的机会来了。

把持着心里的紧张,浅夏看着他们道:“外面的雨下得这样大,各位就暂时别出去了吧,万一淋了雨感染了风寒便不大好了。”

众守卫面面相觑,确实不愿意出去,又怕被传进了京城会受罚,便犹犹豫豫的不敢接话。

浅夏淡淡一笑道:“你们平日里就已经很辛苦了,难得下雨不守着,想来二皇兄和二皇嫂也不会责怪你们的。而且,我今日忽然很想要吃饺子,若是你们觉得有些闲得慌的话,不如咱们一起动手包饺子可好?”

她说的是一起,也就是说她和岑宝儿会不离开他们的视线,众守卫咬了咬耳朵之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一可避雨,二又不耽搁监视她们的任务,三还能包包饺子打发无聊的时辰。于是,便都欣然同意。

浅夏立即让李婆婆拿了面粉出来,又让岑宝儿回房间取两个围兜,除开值夜的那几个守卫要补一补一晚上没睡觉的眠,所有人都围在厨房中,和面的和面,擀饺子皮的擀饺子皮,调馅的调馅,好一派其乐融融的画面。

待饺子包了有一半的时候,浅夏看了看桌子上已经放不下了,便对岑宝儿道:“宝儿,你先煮两锅开水吧,咱们先下一些饺子,边吃边包着。”

“好!”岑宝儿立即手脚利落的就让粗使丫头往锅中舀水,她自己则下灶烧火。

火烧得很旺,没一会儿便开锅了,李婆婆又赶紧的与两个守卫往锅中放饺子,闻着锅中泛出的香味,各个都瞪直了眼睛看着两口大锅,口水都快要留了下来。

趁此时机,岑宝儿对着浅夏使了个眼色,便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翻滚着的大锅之中,她将手中的药草连同纸包一起丢进了烧得极旺的灶火中,然后状似不经意的一边拍着身上的草灰,一边站起了身,回到了浅夏的身边。

由于外面下着雨,浅夏一开始便找了借口将唯一的一个窗台给关严实了。然后,她们两人此时是靠在只捋开了一条门缝的门边,为的是尽量的少吸进一些药草散发出来的可以致人昏睡的药味。

“咦?怎么忽然觉得好困啊!”不知是谁小声的嗫嚅了一句,然后就见靠近灶台的那几人都不由得摇晃了身子。

就是离的远些的还剩两三个护卫,也在不停的打着哈欠。

浅夏与岑宝儿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轻悄悄的闪身出了门,并飞快的轻声关上了厨房门,然后贴着门再仔细的听着里面一个接一个的噗通倒地的声音,两人总算是愉悦的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那那些睡觉的怎么办?”两人快速的溜回房中,拿了事先准备好的细软就准备逃离。

“他们昨夜一夜未睡,不睡到下午是绝对不会醒来的,只要咱们在这些时辰中进了城便好办了。”没有伞没有蓑衣,浅夏与岑宝儿只能一人披着一件稍微厚实一些的外衣,顶着大雨冲了出去。

“咱们骑马吧!”忽然想起马厩中有马,岑宝儿提议道。

“不行,此时去牵马,马会因为陌生人的靠近而嘶鸣,到时将房中睡觉的那几个护卫吵醒就不妙了。而且,雨天中马蹄印也比较容易让人追踪,倒还不如我们两人沿着草地行走更不容易留下足迹。”

“可是,你毕竟身怀有孕,在雨中淋久了撑不住可怎么办?”特别是一出门就看见茫茫原野,又是雨天,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靠着两人徒步行走,能不能在天黑前找到入城的方向都是未知数。

自己年幼时江湖卖艺,虽然也过了十年的舒心日子,但终究身子的体质是还摆在那里的,就算是淋个一天的雨,说不定还能撑撑。可浅夏毕竟是千金之体,岑宝儿真怕她半路就垮了身子。

“为了孩子,我相信我能挺住,孩子也会保佑我的!”逃走的机会只有这一次,所以浅夏是无论如何也要搏一搏的。于是,先辨别了一下方向后道,“左前方有片树林,咱们尽量往那边去。就算药效散去他们提早醒来追踪了出来,咱们俩在林子里也容易躲藏一些。”

“好!就去林子那边走!”岑宝儿却是想着树林中总还有枝叶遮挡,虽然不一定能挡掉多少的雨水,但总也比直接在旷野中淋雨更好一些。

于是,两人便相扶着便朝着树林的方向而去。

林子很大,且都是些四季常青的冬青树,倒也不曾因为秋季的来临而凋零了树叶,能够遮一遮雨。

换下已然湿透的外衫,两人迅速的换上干净的衣衫,找了一个被人砍伐之后留下的树桩,根据年轮辨别了方向,继续沿着林子朝着南行走。

“王妃娘娘,你确定朝南便能回到京城吗?”那夜来时睡得太过昏沉,岑宝儿半点不记得她们是从哪个方向来的,所以只能寄希望于看来很是笃定的浅夏。

“我并不是在找回京城的路!只是在找找看,这片林子的南边可有农家。若没有,我们便还得往西边找。”她们方才是从东边走进这处林子的,北边她已经大约的看过,似乎亦是没有人家的样子,那她们就只能往南边和西边找。

只有找到了人家,才能打听出进城的方向。这便是浅夏的打算。

“原来如此!”岑宝儿虽然有一点失望,但又觉得浅夏说得对。如若她们盲目的到处乱窜,说不定还没找到进城的方向,就被醒来的那些人半途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