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琪没有一丝一毫的怯弱,带着满腔的怨恨挥泪控诉,“你别以为我是三岁无知小孩儿,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早在昨日宫小姐挥霍那两千两银子的时候,你就已经在打你的如意算盘了吧!柳姐姐因为我,现在下落不明,现在整个……整个太守府……整个太守府一家……”

说到最后,她泣不成声。

耶律斜轸是什么样一副表情,双眼里堆满泪水的她看不太清了,只记得他伫立在她跟前,静默得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

杨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边抹着泪走了。

这之后没多久,督人查抄太守府的安隐与向东一路从府内出来。只见斜轸的骏马却不见其人,安隐巡视一周,一字排开的兵线之外尽是熙熙攘攘看热闹的人群。

“大王呢?”

“马还在……”

四下乱糟糟又人声鼎沸,安隐不大放心,便对向东道:“分头找找,要确保大王平安无事。”

向东抱拳垂首应了声“是”,带了几个卫兵在附近做排查。没多大会儿工夫,他就找到了地上的碎玉,又差人请来了安隐。

这三阳佩,是向东从当铺赎回来的。玉佩本该立刻被交还给耶律斜轸,安隐却想用它牵线修补杨琪与斜轸之间的隔阂,曾再三叮嘱杨琪要她亲手将玉佩还给斜轸去。

三阳佩碎了,安隐便觉形势不对,心里总七上八下,“琪琪这丫头,怎么跑这来了!”

三阳佩是耶律斜轸的珍爱之物,断然不是他本人将玉佩摔碎的。

如果杨琪因为此事触怒了斜轸……结果实在不好说。

安隐就怕杨琪倔强的个性捅出娄子,会将事情演变的更加糟糕。

向东倒还理智,他冷静分析:“安大人莫慌,既然大王舍得为琪琪小姐当掉玉佩,就不会伤她分毫。”

“但愿如此。”安隐比谁都清楚这三阳佩对耶律斜轸来说是如何的重要,自斜轸娘亲过世之后,那玉佩更是与斜轸如影随形。耶律斜轸衣裳饰物无数,而腰佩独独那三阳佩一个。

安隐派了人出去寻找,半柱香过后,向东带着人马回来了。

安隐一喜,想是向东将人找到了,然而左右一巡视,不见耶律斜轸与杨琪,不由疑惑道:“人呢?”

向东脸上愁云惨淡,颓败的回道:“找是找到了,大王安然无恙,可他不让我们跟着,下令将我等遣回来了。”

“那琪琪呢?”

向东脸色复杂,他看不穿情况,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琪琪小姐……应该跟大王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