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被烫着了。”孙安擦了擦嘴边的“鲜血”,回头笑着对店员说了一声。

他闭上眼睛,没有去看喷在墙上的“血迹”深呼吸一口,又抬起汤喝了一大口。

人肉都能咬下来,血又算得上什么,对别人来说,鲜血是很难喝进去的,但对孙安来说不是问题,他憋着气,咕嘟咕嘟一口气把整碗血都喝进了肚子里,“哈”的吐着腥气,抹着胸口,安抚着想要造反的食道与胃袋。

他看着是血,闻着是血,尝起来是血,可那只是认知障碍罢了,喝下去的还是葱花羊肉汤,既能提供水份,又能提供能量,是必须要喝的。

放下汤碗,孙安看到他的馄饨碗里已经全部是小老鼠的尸体,浅灰色的毛,都已经腐烂了,黑色的腐汁从它们身体里往外冒,臭味能薰死头牛。

那碗汤圆则变成了长戟大兜虫的幼虫,又肥又白,巴掌长,总是蜷着身子那种,可以吃,富含蛋白质,咬下去还会爆浆,由于是食草动物,不会有什么腥臭味。

但他还是放弃了,一袋椒盐饼,一碗羊肉汤,已经够他活动一下午了,撑到晚上也没问题。

认知障碍正从面前的碗朝着四周扩散,涟漪一般,十分漂亮,桌子表面的木头碎裂、弹起,露出了下面的骨头和肉,像是剥了皮的人一样,鲜血四溢,涟漪扩散到了墙上,墙皮也龟裂剥落,露出了后面的岩石和虫子。

满墙都是虫子,爬得密密麻麻,仿佛整面墙都在动一样,但是那些虫子并不会掉下来,因为那是墙的一部分,如果掉到桌子上,就是无中生有,脱离了认知障碍的范围,成为幻觉。

一个孤儿一种能力,能力可以有变化,但是不会出现本质的改变。

孙安无心欣赏墙上的“美景”,从口袋里抽出来一叠钱,抽出来几张放在血淋淋的桌上,慢慢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前面有五个人,靠里的是两个男人,之后是一对男女,最外面是一名独客,当然,他们的样子已经变了,变得很吓人,不过孙安已经习惯了,就像看恐怖片一样,看了一两部,吓得不敢上厕所,看过一两百部,贞子坐在身旁也能搂着抽烟。

来到那两个男人身旁,孙安弯下腰,像是掉了什么东西一样,可他捡起来的却是桌旁的高脚凳,抬起来猛的一挥,跟打棒球似的猛的一挥。

凳子边缘砍在一个人的后脑勺上,虽然不够锋利,没能劈进去,但还是把脑袋砸开了花,那人的脸狠狠砸在面前的碗上,把碗拍碎了,滑到地上。

木凳敲脑袋的声音不响,也就“啪”的一声,可是脸砸桌子、拍碗的声音很大,使得店里的所有人都转过来看着这边。

而凳子已经砸在了另外一个人的脸上,同样是边缘,砍在鼻子上,那种痛苦与酸爽并存的感觉很少能有人能感受到,不过鼻梁断了,痛楚最终还是会占据上风。

往前跑了两步,孙安又把那对男女当成了目标,他冲前两步,用凳子砸向了那个男人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