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3岁之前,楚天舒跟这世间很多普通人一样过着平淡的生活。刚毕业的她在一家某繁华都市的一家小企业找到了工作,领着并不高的薪水,对未来还充满了希望。

她是家中独女,父母都在偏远小县城生活着。爸爸在某机关给领导开小车,妈妈是某机关食堂的临时工,家中还有一手把她带大的姥姥。家境虽不富裕但父母对她也倾注了所有的爱和希望。

但这一切,就在一场车祸中嘎然而止。

父亲在别人的起哄中逞强酒后驾车,撞上了一辆大卡车,坐在车后座的父亲领导飞了出去,当场死亡,卡车司机重伤,父亲重伤,成了植物人。

楚家在高额的赔偿和父亲的医药费中很快积蓄用尽,倾家荡产,连房子都被迫卖掉,还倒欠别人几十万。

姥姥年事已高,母亲为了省去护工的钱辞了工来照看父亲,平时只做些手工赚钱。年轻的楚天舒成了家中的救命稻草,成了家中重要的经济来源和支柱。

她没有怨言,她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在酒吧端盘子,每天工作到两三点。周末放假还找点兼职做,即使她这样拼命,源源不断汇往家中的钱还不够交给医院的更堵不住上门催债的人。

七年了。楚天舒数不清自己到底寄了多少钱回来。她只知道,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家中债务一点一点减少。但父亲用药和所用仪器的开支仍然非常宠大。楚天舒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赚钱,根本没有心思考虑个人感情。于是慢慢地,她就被剩下了。

家中母亲与姥姥比她还急,一直催她找个对象回来看看,让她别太挑了,差不多就行。

连差不多的都没有。楚天舒想。

直到她认识了陆青林。

她与陆青林是产品展销会上结识的。她只知道他是一家不错的公司的业务员。他的说辞则是这些年一直忙于事业,一直也没碰上合适的,直到遇见她。

对方也算一表人材谦谦君子,而且知道她家的情况,并不嫌弃,反而还资助了不少。楚天舒还有什么可挑的呢。就这样慢慢地处了半年,也慢慢地处出了感情。

手机铃声响了。楚天舒一看,是妈妈。上班时间她一向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除非是急事。楚天舒急急忙忙接了起来。

“天舒!你怎么回事啊你,家里出大事了!”楚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又慌又乱,还有浓浓的责备。

“妈,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楚天舒担心极了。

“问问你自己做的好事!刚才一个自称陆青林老婆的女人带着一伙人来医院闹事,把你爸的管子都拔了!说你抢别人老公不得好死!你姥姥被气的心脏病都发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

楚天舒的脸一下子就白了。陆青林有老婆?她一直都不知道!

“爸现在情况怎么样?姥姥情况怎么样?别急,我马上赶回家!”楚天舒来不及处理陆青林的事了,家人的生命重要。

“你还有脸回来?你回来了你爸和你姥都不愿意看见你了!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你就这样缺男人?……”楚妈妈的责骂声劈头盖脸地就下来了。

楚天舒知道父母都是文化程度较低的人,生活在一个落后的小县城里。而天舒父亲的工作虽然很一般,但毕竟是给领导开车,因此到哪里都算一份荣耀。他们都很珍惜这份工作,并且以此为荣。长期以来他们一直小心翼翼地生活着,作风严谨封建,俩口子外出,并肩走在一起都会觉得是件值得脸红的事。

妈妈没办法把自己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与闹事的那伙人联系在一起。

“妈!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我怎么会是那种人?”楚天舒急了,母亲在关键时刻总是拎不清。“那伙人这样闹事是违法的,你有没有报警?”

“报什么警啊?警察都是站在人家那边的!还说咱家女儿做出这种事天理不容啊!人家结婚证婚纱照都有了,人家……”

母亲还在那里噼里啪啦地说着,楚天舒很明白在那种小地方,只要能找得到关系,白的能变黑的,黑的能变白的。而警察认定的事情,母亲也会跟着认定,那么在母亲心中,自己的女儿的确是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她没敢挂电话,另一只把凌乱的办公桌收拾了一下就想着等下就请假回家。

一伙由三姑六嫂组成的“女子军团”在一个一脸凶相浓妆艳抹的女子带领下冲进了办公室了。

“你就是楚天舒是吧?”

“就是这个jjian人,不是她还有谁,看她那张狐狸精一样的脸!”

楚天舒手中还握着手机,惊讶地抬起了头。办公室的其他同事也都纷纷站了起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给我打!”

楚天舒还未反应过来,头发就被人揪住,脸上还挨了好几个耳光,手臂被掐得生疼,肚子上还被踹了几脚。

这伙人边打边骂“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别人的老公!”

楚天舒直接被打蒙了,头破血流,眼冒金星。但那伙人并没有停下来的意识,继续拳打脚踢。

有同事通知了保安室,有同事报了警。

楚天舒被死死在按在地上,长长的指甲,毫不留情的拳头与各种脚像雨点般落在她身上。

“剥了这jian人的衣服,看她以后还怎么得瑟!”

大妈们疯起来的力量大得惊人,行为也令人惊讶。

为首的女子并没有动手,只是冷冷地看着地上如死狗般的楚天舒。

楚天舒用仅存的那点力气和意识,死死地护住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