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进说:“依属下看,此事必是千真万确的了。因为他以此事,威胁养母向楚妃娘娘多次索要财物,估计一来因为楚妃娘娘不堪其扰,二来也是为了灭口,稳婆才会遭遇毒手。只是楚妃娘娘那边可能并不知稳婆还有一个养子一事,未能及时灭口,所以我们才能顺瓜摸藤。”

慕容言沉默良久。如此看来,小肉团子居然就是楚天舒的亲儿子?这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啊。只是慕容言那边……小肉团子果真是他的儿子?

安南进又说:“此事非同小可,冒充皇族血脉可是欺君的死罪啊。可又事关系到楚妃娘娘,不知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见慕容言依旧沉默,安南进道:“殿下一向不喜欢楚妃娘娘,不如如实禀告皇上,即使皇上碍于燕国,不敢对楚妃娘娘怎么样,但也可以以此为借口,将她送回国。”

慕容言说:“此事太过复杂,南进,你别忘记了,这里边还夹着一个三弟呢。他口口声声说与楚天舒交好,说楚天舒曾为他生下一个儿子。如今看来,这儿子却是在我府上,这其中牵扯太多,就算父皇震怒筑巢查,只怕对我和三弟都不好。可算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此事不到最后关头,最后不要让父皇知晓。再者,还有很多事情我们并未查清楚。”

安南进迟疑道:“殿下的意思是?”

慕容言说:“先审审楚远,先确定这个孩子的真正来历,二来也要问清楚她与楚天舒之间的关系。另外,楚妃生下来的孩儿,是谁的,现在何处?此等种种,我们都要问清楚。”

说完他起身往外走去。

安南进跟在身后说:“既然殿下一早就知世子并非您的亲骨肉,眼下这世子还有可能是三皇子的儿子,虽然等下我所说的话可能会是死罪,但我还是要说。”

“殿下,您可知道,皇上在立储君方面,一向都偏向于您。除去其他因素,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三皇子至今没有生下一儿半女。而今,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真的是三皇子的,但我们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孩子不是殿下的。我们大可以直接把他咔嚓掉。处理掉一个两个多月的小婴儿而不引人怀疑,太容易了。”

慕容言摇摇头:“不可……”

安南进说:“我知道殿下是为了楚天舒着想,这孩子毕竟是她的,或许她舍不得,她会伤心。但从另一方面想,这孩子,毕竟是三皇子的。而对殿下来说,这孩儿可真真正正算是一个拖油瓶儿。楚天舒能生一个,就能再生一个,何不现在就把这个拖油瓶子解决掉?只要这个小婴儿不再存在,楚天舒与三皇子之间就不再有任何关系了。难道殿下不想和楚天舒拥有一个共同的宝宝吗?”

慕容言沉默。

在大部分时候,他的确掌握着很多人的生杀大权。但此刻,关系到楚天舒的儿子,他心中下不了那个决定。他还记得在他要处死千语时,楚天舒浑身的冷意和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