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言心中一紧,皇府从宫中请执教姑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一般只要跟内务府说一声就行了,并不是什么大事,这些细小的事情都被太后发现,不是背后有人故意提点是什么?

而之前自己与楚天舒的意思是外面找个稳婆,手下是谁却自作主张从宫中请来了姑姑。事后自己也没放在心上,如此说来,很可能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想到些,慕容言赶紧说:“皇祖母,此事非常重要,事关国事,因此孙儿不敢隐瞒,待孙儿掌握全部证据,自然会向父皇禀告。皇祖母应该知道,燕国与我明国现在关系和缓只是暂时的,远郡主身为孙儿的妃子,本就身份敏感,孙儿更不敢轻易妄为,凡事都要请示父皇才行。”

慕容言这一讲,明显是把女眷的事也纳入朝政事务之中,但楚远的确是别国郡主,她的事也事关国事,实情如此,太后也想不出什么来反驳,只得说:“言儿处事沉稳,我就放心了。若有空,多多向你母妃请安。”

慕容言恭敬道:“孙儿谨记后祖母教诲,也必记得常来向皇祖母请安。”

皇贵妃在旁一直是听得一头雾水插不上话。

太后手一挥说:“我也乏了,你们散了吧。”

皇贵妃只能和慕容言一道退出。

才刚出了房间门,她就迫不及待地说:“言儿,你跟太后一来一往地说什么呢,我什么也听不明白。可是那个远郡主出了什么事?”

慕容言边走笑着安慰:“母妃放心好了。远郡主在我府上只是个楚妃娘娘,生不了什么事的。”

皇贵妃又说:“怎地又跟你父皇有关?什么事能跟你父皇讲,不能跟本宫讲的?”

慕容言说:“事关朝政的话自然要敏感一些的,母妃就安心在宫中清养着,不必担心,儿臣能处理好。”

皇贵妃不满地说:“一个妃子而已,能有什么事关朝政,无非是争风吃醋那些事儿。皇儿你也太小心翼翼了。燕国算什么呀,一听到你舅舅的名字就闻几丧胆吓得只有逃命的份了。至于那个远郡主,你也说她只是你的妃子,所以有什么事,你该冷就冷,该查就查,不用忌着燕国。”

“舅舅……”慕容言叹了一口气。他口中的舅舅即是他母亲的弟弟夏源河,文武双全,擅用奇兵,明国基本上启用他为大将军后才跟燕国打成平手继而休战的。但功高震主的道理,他怎么会不懂?

“母妃最近这段时间在宫中好歹收敛些罢。皇后娘娘刚去世不久,儿臣知道母妃意在后位,但也不可逼得父皇和太后太紧。特别是太后娘娘,她还是您的表姑呢,可感觉却疏远得很。”慕容言说,“舅舅手握军权,父皇肯定忌惮他的势力会越来越大。”

皇贵妃略有不满:“你舅舅他的确是劳苦功高,这一点无需谦虚啊。”

慕容言只要再说:“母妃你可知,外戚太强大了对儿臣并没有好处。父皇会担心儿臣驾驭不了太过强大的外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