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已经向殿外走去的大臣们全部都犹如潮水般退了进来,神情恐慌狼狈。

“不好了,不好了。有乱军!”

乱军?

难道是夏源河调来的夏子建的部队?夏子建就算是夏源河的人,他又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直闯禁宫?

慕容言全身的气血突然就活络了起来,眼神也警惕起来。

“二皇子,二皇子,请您主持大局!”

“二皇子,是夏源河的人!请您拿个主意,要不是要通知皇上?”

此刻全臣都已乱了,而这些大臣又几乎全是文臣,群龙无首似的,就只好全部一部一蜂地涌到刚才他们还是心中耻笑的二皇子身后。

此时满身是血的凌轩辰边打边退了进来,慕容言连忙飞跃上前替他挡了几刀,边战边问:“辰弟,外面什么情况?”

凌轩辰把前面一个乱军奋力一剑刺穿,大声说:“乱军人数太多,情况不乐观!皇上呢?”

“护驾!护驾!”

只是,别说现在还没看到皇上的影子,又还有多少禁卫军可以来护驾呢?

皇上呢?慕容言不知如何回答,却只是那一秒的时候,他定睛一看,乱军已经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夏子建大喝一声,大大的“夏”字旗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众大臣有低头不敢言的,有大骂的,也有下跪求饶的。现场一片混乱。

而大殿上的一切,**帐内气喘息息的两个人都听不到。

大明国主得到了曾经朝思暮想却因为种种原因而可望不可及的女人,突然却又有了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无力躺在床上,对身后的女子连看都不想看一下。

仿佛他所做的这些龌龊事,对年轻貌美的女子没有抵抗力,觊觎未来的儿媳等等此种肮脏的事情,都是受身后的这个女人所挑拔,所摆弄。

而身后的女子对他心中的想法却浑然不觉,她依然把自己温热的身子贴过来,伸手抱住他,柔声问:“皇上,您打算,封臣女个什么封号?”

是的,她把身子给了他,他算是临幸了她,她必会得到一个封号。

假如他一直喜爱她,或许父亲不会死。

但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此刻却只是粗鲁地推开她,自己爬起了身,一边穿着寝衣一边说:“你是个快要见阎王的女人,需要什么封号呢?”

夏未暖气一下子便上来了,她腾地起了身:“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傲慢的君王,看着眼前一丝不挂却已经失去美好的身子,冷哼一声:“看在你曾让我欢愉的份上,留你个全尸吧。”

夏未暖此刻才知道自己失算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整个人,在面前这个无情君王面前什么都不是,甚至还不如一块用过的抹布。

她属于将门之后的那股热血瞬间涌起,慢慢运气在掌,对着毫无防备的大明皇,一掌就拍了下去。

大明皇闷哼一声,倒在床上。夏未暖不解气,又一脚踹了上去。

然后她扯过被子,盖在那张扭曲的脸上,狠狠地捂住。

帐外的宫女听到了一些异响,但她们深知这种时候有多大的声音都是有可能的,而且没有皇上的命令她们也不敢进去。

殿外,夏源河已听到外面的厮杀声,大喜过望。

那五六个侍卫也知道事情有变,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面面相觑。

夏源河哈哈大笑,说:“我部下已带了十万大军回来逼进宫内,识相的你们还是早些放了我吧。他日二皇子登基,我让他多提拔你们。”

几个侍卫本来对夏源河就心存害怕,知道他的确手握兵权,有能力调来十万大军,此时更是深信不疑。明晃晃的刀全扔在地上,五六个侍卫全部跪在地上向夏将军表着忠心。

同时,夏子建已经看见了慕容言,只行了个军礼:“末将参见二皇子。”

慕容言耐着性子问:“夏将军带兵闯入宫中,可知是死罪吗?”

夏子建说:“末将的鲁莽了些。但夏大将军为国为民,一片忠心,苍天可鉴,怎么可能会杀害太子,又怎么可能会私通敌国呢?是以末将才心急,来求见皇上,请皇上重新再审。”

“哈哈哈!”夏源河已直接走了出来,“子建,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走,跟着我闯到寝宫去,那个老东西把我的女儿带走了!”

慕容言不知是更担心夏未暖,还是更担心父皇,只能急急地跟着夏源河一起冲去。

那些宫女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全部齐刷刷跪了一地。

夏源河双手一摆,众人立停。他看了看慕容言,两人心照不宣,一起掀开了帐子,闪身进去了。

却见衣服满地,夏未暖满脸泪痕,用被子裹着身子簌簌发抖。

而在她旁边,大明皇旁不着一丝,横在床上,已经没有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