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言淡淡地说:“任大人言之有理。就请任大人继续查下去吧。”

夏源河在那就炸开了:“任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夫是不该私开个茶庄,但前太子之死的确跟老夫没有半点关系啊!”

任海行不紧不慢地说:“夏将军,茶庄是你开的,前太子之死与你是可能关系,但我可没说,前太子一定是你杀的。”

夏源河对任海行突然间放过自己有点摸不着头脑,一时愣在当场。

任海行又向着慕容言说:“皇上,臣继续审问杜则锐,才知他并非只有一个住处。他另一个住处是一个农庄,我们在他农庄底下挖地三尺,挖出了一大堆金银珠宝,另还有一个包装得非常精美的小盒子。皇上,小盒子里面的东西,您一定非常感兴趣。”

“来人啊,把盒子呈上来!”

外面早候着的宫人手托着一个非常精美的盒子就上来了,众人都不解地屏住呼吸。

慕容言不知又是什么栽赃的手段,虽有些厌恶,但也无法。

他身旁的太监早下去接过了盒子,呈在他面前。

“替朕打开吧。”慕容言恹恹地说着。

太监轻轻地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张精美宣纸。

慕容言心中好奇,把信纸打开,却是龙飞凤舞的一封信。这个字迹十分熟悉,正是慕容白。“皇兄,白于明日午时茶庄静候,有美事相谈,书不尽信,虚位以待。”

慕容言把信合起,皱起眉头不说话。

任海行说:“皇上,杜则锐交代,这里面是信纸,正是前太子死之时手中所拿的。他怕被杀人灭口,因此暗暗地把这信纸收藏了起来。您看这盒子虽然精美,但不管是色泽,还是上面的锈斑,都表明了这盒子曾埋在地下很长一段时间,并非刚埋下去。盒子中的信纸也又泛黄,表明年代已久。”

慕容言私心里不愿意相信,但他又不得不信。慕容白甚至还谋划过刺杀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身为太子的慕容圣?太子为人温和,胸无城府,自然不会想到手足相残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任海行继续说:“皇上看过这封信,应该明白臣的意思。前太子和以前的三皇子,现在的三王爷脱不了干系。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前太子当日正是赴三王爷之约所以出现在茶庄。而结合夏将军之前的供词,可以知道,三王爷对前太子早已立了毒死之心。”

夏源河此时也叫喊了起来:“皇上,老臣之前说过,三王爷有毒杀前太子之心,您还不肯相信?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请皇上严惩三王爷!”

任海行说:“皇上,继您登基以来,三王爷从来没有出现过,没有来朝拜过,这正是对您的大不敬!听说他去远游了,但无论远在哪里,先帝驾崩的消息怎么可能会听不到?先帝驾崩,不回来参加葬礼,是为不孝。新皇登基,不回来朝拜,是为不忠。谋杀前太子,更是罪大恶极!请皇上严惩三王爷!”

慕容言犹豫了。自己刚登上皇位,便要对三王爷下手了吗?甚至在登位之后,还没有跟他见过一面?还是说,他是存心藏了起来,不愿意对自己下跪称臣?

他这一犹豫不打紧,整个朝堂之上有一半以上的臣子都跪了下来:“请皇上严惩三王爷!”剩下那些臣子,不是曾跟三王爷交好的,便是受过三王爷恩惠的,又或是认为三王爷不可能杀害前太子的,都犹豫着,纠结着。

夏源河站了起来,指了指后面那些没有下跪的大臣说:“皇上可知,朝堂之上最怕结党派,这些臣子说不定都是三王爷一伙的,皇上应该一个一个抓他来来审问!”

他话音刚落,又哗啦啦跪了一批:“请皇上严惩三王爷!”

慕容言有些怒了,这伙大臣这样威逼自己,到底谁才是皇上?

自己若是不同意处罚了,难道还会以死相逼?

“皇上!请听老臣一言!”一个冷静的略有苍老的声音传来。慕容言看了过去,却是凌杆恒的老父亲凌民宗。

“皇上,为人君者,最忌妇人之仁。治天下,需有纲,纲乱则天下乱。前太子为三王爷之兄长,三王爷且能下手毒杀,毫无疑问是意在帝位,清扫障碍。此时人证物证俱在,皇上必须要处决,否则是纵虎归山,后果不堪!”

慕容言仍有纠结:“但此时,三王爷却不在京城……”

凌民宗坚定地说:“皇上,你怎知三王爷不是怕东窗事发,所以不敢回京城?依老臣之见,皇上大可以抄了三王爷的家,所有男眷充仆,女眷充官妓,给全天下的老百姓一个交代,也给死不瞑目的前太子一个交代。之后全国通缉三王爷。”

慕容言知道他的意思,抄了家,安了这帮老臣的心。全国通缉,相当于给慕容白一个警示,你别回来了,回来了也没什么好处的了。

他心中一颤,幸好楚天舒没在。如果她在,自己要下令把她入充了仆入了官妓,那他宁愿把这身龙袍脱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