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知道她也必不会提什么过分要求,她本性如此,不太会为难人,因此满口答应。

洛满星慢慢地靠近他:“白哥哥,抱抱我,然后,让满星最后为你做一顿饭。”

慕容白有些犹豫着,洛满星却已扑入他的怀中,扑入了她日思夜想的怀抱。她已决定,最后为他做一件事,此后,为了慕恩,这一别,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他了。

“满星,我住的地方有点远,晚饭可能……”慕容白心中记挂着楚天舒,她还一个人在隔壁院落等待。他不能让她等太久,他在找着借口。

洛满星却是很坚定,靠在他的怀抱中,仿佛也找回了多年前的少女心态。她半是威胁半是撒娇:“第一次,为白哥哥做饭,也是最后一次,如果白哥哥不同意,那明日,我可就不能保证,我会对当今皇上说出什么样的话来了。”

也罢。慕容白暗叹一声,那就再留久一点,希望南宫鹏能早日回来,跟楚天舒也好有个照应。“好吧,听你的。”

慕容白无奈的声音在洛满星听来却是宠溺的。

她第一次展开了满足的笑容。

楚天舒看到两个人相拥的那一刻,整个身子连带整颗心都凉了。

泪水,也无声无息地滑落。

——我这一生,只有楚天舒一个女人。

曾经他说的话,现在看来却是只像笑话。只有自己还傻傻地相信着。

那个女人,那个三四岁的孩童……

而自己,与小肉团子,又算是什么呢?

楚天舒看着他们拥抱了一会,那抹妙曼身影便进了厨房,而慕容白则蹲在地上陪着那小孩大在玩,不多几,他便抱着小孩也进了厨房,隐约之中有欢快的笑声传了过来。

她再也忍受不住,颤颤巍巍地从树上下来,却一时抓不稳,啪地一声摔倒在地上。

这一跤得可不轻,钻心的疼痛传来,令她一阵昏沉,一时居然动弹不得。

但身体上的疼痛,怎可比得上内心的疼痛?

她干脆躺在了地上,不愿意再费劲爬起来。

也不知躺了多久,楚天舒清晰地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却是南宫鹏带了人来过来了。

“刘大人,我们就在这说话好了,前边他们在研究明天的行路地图和战略,太吵。”

被称为刘大人的那个人声音很年轻,略有些沙哑:“南宫兄,没人的时候还是叫我的本名冷泽好了。不知南宫兄要跟我谈些什么?”

“冷杉找到了没有?”南宫鹏问,因他知道,冷杉是他的同门师弟。

“没有。”冷泽说,“我看,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三爷能准许我们带人去寻,已是不错的。”

“唉……”南宫鹏叹了一口气,“这次我们要对付的人,不简单啊。你现在身份是刑部小官刘金星吧?可查到那个任大人有什么秘密没有?为什么一个看起来跟燕国半点关系也没有的人,拼了死命在那里请求立楚妃为后呢?”

“目前还没查到,不过,他并不是那种头脑简单的人,这么清楚的利害关系他都拎不清,我怀疑他的被逼迫的。”冷泽说,“我会继续查下去。”

“此外,朝堂之间,坊间,可有什么对三爷不利或者有利的传闻没有?”

冷泽地位在南宫鹏之下,也可以算是慕容白的左右手。他说:“朝堂之上,因任大人与夏将军的联手,暂时还没有人敢替三爷说话。不过最近这事也暂时没人敢谈了,因为据说……我也是听说的,皇上连着几天上朝都没有精神,而夏将军连着几天都没有上朝了。听说是夏家千金死了。”

“死了?”南宫鹏大吃一惊。

夏未暖死了?楚天舒吃了一惊,那样一个豪迈矫健的娇俏人儿,死了?她不是正好好地等着做慕容言的皇后吗?她还有着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大将军父亲护着,她怎么就死了呢?

“此消息是否属实?是怎么死的?”南宫鹏对这消息大为紧张,夏未暖的死,很可能会成为扭转局势的关键啊。

冷泽说:“是否属实还不清楚,我也是听说的。怎么死的就各种版本都有,不过大同小异,一说是自杀,一说是皇上逼死了她。夏将军现正跟皇上僵着呢!”

南宫鹏心中一喜,说:“这对三爷来说可是个好机会啊!”

冷泽也赞同:“可不是嘛,三爷回来得正是时候!不过都这个点了,三爷去哪了还不回来?”

南宫鹏说:“我也不知道,本来以为他与元妃会好好休息的,谁知两个人都没了踪影,可能他带着元妃到哪浪漫去了吧?三爷对元妃可是上了心的。”

这话听在楚天舒耳中,怎么听怎么讽刺。

她很想站起来大骂一通,可是她发现,自己还是肢体无力。

唉,那就躺着吧。

冷泽突地想起一事,叹了一口气说:“南宫兄,上次你托我要尽力保护三爷那些被充入官妓的嫔妾,我怕是有心无力了!”

“怎么可能会?”南宫鹏不太敢相信,“那些人就这样大胆?不怕他日三爷能翻案,东山再起?”

泠泽说:“刚开始大家都是有顾忌的,毕竟曾是皇子嫔妾,谁也不敢把她们当官妓来看,我们给的钱和散发的恐吓还是有些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