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太医过来了。

“尽力救治,务必把她治好。”慕容言简短地吩咐了一下,便让开了身子。

“是!”太医不敢怠慢,便忙开了。

慕容言不忍再看,转了身过去。那几个侍卫没有得到命令,还未离开。

“这是怎么一回事?给朕细细道来。”

“是,皇上。卑职几个今天是在皇宫后门巡逻的,看到安夫人与一个黑衣人在打斗。因卑职不能擅离职守因此只能在皇宫内关注着。不一会儿,这名女子在与另一个黑衣人推让之间摔下了台阶,接着黑衣人将这名女子抱上台阶后便离开了。安夫人将这名女子交与我们后也离开了。”

慕容言仍是听得云里雾里,白巧巧会是与谁在打斗?为何打着打着又化敌为友?

楚天舒是回来了,慕容白呢?身在何处?

“住手!”突地一声大喝,却是来看楚天舒。

慕容言吓了一跳,转身看去,楚天舒满脸是汗,呼吸急促,似乎正在忍受着难言的苦痛,但双眼却是紧闭的。

“太医,这是怎么回事?”

太医没有停下手中针灸的动作,回答道:“回皇上,这名患者伤在脑部,现在还在昏迷当中,可能是受了梦魇。没有关系的,待臣再针几个安神的穴位即可。”

慕容言稍微安了心,又问:“她能完全康复吗?”

太医答道:“回皇上,脑部的伤口很浅,只是有些肿胀,按外观来看并不是重伤。只是伤在脑部,不太好说,假若她能醒转过来,应该是无事的。”

正说话间,楚天舒的情绪似乎再次激动起来,呼吸也急促起来。

“坏人!”

她带着哭腔喊出了这么一句。

太医笃定地一针刺了下去,楚天舒慢慢地又安静了下来。

太医将她头部慢慢地包扎了起来,又写了一副方子,说:“皇上,这女子估计不久之后就会醒转。我会令太医院的人开始煎药,晚一点会把药送过来。”

慕容言点点头,手一挥,太医便告退了。

慕容言坐在床边,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汗水。

楚天舒静静的躺着,神情安定。

如若没有国事纷扰,与她静静地做世间一对小夫妻,多好。

哪怕就这样守着她,不眠不休,亦是好的。

慕容言不由自主的轻轻握起她垂在床边的青葱小手。

她的手有些凉,但此时却是乖巧地躺在自己掌心中,像是答应了不再乱闹脾气的小女孩。

“天舒,是我。”他低语道,他知道楚天舒还在昏迷,他知道她听不到。

“天舒,记不记得,我们离别的时候,都没有来得及好好地告别。”

“同样,这一次重蓬,我们也没有好好的准备,就这样出其不意地,就见面了。”

“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虽然才过去几个月,可是我却感觉,像是过去了几十年。”

“父皇驾崩了。你不在我身边。”

“我登基为新帝,你不在我身边。”

“未暖死了,你在不我身边。”

“我与舅舅对峙着,你也不在我身边。”

“不……现在,你来了。可是我知道,你不属于我,或许,你一旦醒过来,便会离去。”

“天舒,我不知道,你与三弟之间,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很爱你,从第一眼看见你,你便住进了我的心里面。”

“还记得,那次你吐在我身上,帮我洗衣服吗?从那以后,你在我的心里面,是赶也赶不走了。”

“不管经历了多少事,不管你是楚娘子,还是元妃,还是燕国郡主,在我心中,你都是那个我最先认识的楚天舒。你是我爱的那个楚天舒。”

他看着她。她依然睡得沉,没有任何表情与回应。

他笑了笑,自嘲地说:“或许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可以痛快地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因为……当真正面对你的时候,我会有各种顾忌,我会怕你听了不开心,或许因此而背上负担。”

“只是,天舒,只要你幸福就好。假如你跟着他,是幸福的,那便好。”

“假如,有一天,你想要回来,我……我也会非常非常开心。”

他将她的小手用两只手捧着,把脸凑近了,看她的眼睛,她长长的睫毛。

一股浓重的药味钻入他的鼻子,他有些心疼。

他贪婪地看着她的脸。

她一向殷红的小嘴唇此刻却是惨白的。她小巧的鼻子还如以前一样带着点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