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如何处理慕容白那些嫔妾?”走到宫门外,楚天舒便问。

慕容言淡笑:“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专门来送我。”

楚天舒不理他,继续问:“他的那些嫔妾现情况如何呢?”

慕容言问:“你不知道?即使你不知道,他难道不知道?他知道不就等于你知道?”

楚天舒几乎要被他绕晕了:“他从来没提过,我也没问过。”

“你可是跟哪一个妃子比较好要?想救谁的命?”

楚天舒摇摇头:“倒没有……老实说吧我一个都不认识,一个都没有见过。等等,救命?难道她们全部都要死吗?”

“皇族获罪,一般是圈禁。那些没有生下子嗣的嫔妾就只有处死或者入官妓的命了。你说呢?三弟府上的女人们,没有一个有子嗣。不过倒是有几个贞洁的妃子选择了自杀。没有自杀的那些,都入了那种地方。现如今三弟回复无罪之身,但曾在那些地方呆过的女人那便是一个都不能留了。”无奈,却又不容置疑的声音。

可是她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啊!楚天舒呆住了。

慕容白就如此薄情?从来没有关心过他们,更别提想法子去救她们了。毕竟,都是他府上的嫔妾,不管如何,一日夫妻百日恩……

“天舒想要我如何做呢?”慕容言问,他不知道,或许楚天舒是想求自己饶过她们的命?这么多个女人总有一两个是慕容白所在乎的,她能救下,或许慕容白便会感激?

“我能如何?”楚天舒面带无奈,“只不过可惜了,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她们又何错之有?”

“只不过这个世界,并不是以对错论一切的。”她了解。为了保证皇族的纯净与清白,她们就必须要死。

“皇上等下回去可是要给夏将军上茶了?”这才本该是今天最重要的事情。

“嗯。”慕容言知道她所说的上茶,意有所指。

“言哥哥不必担心。一切都会顺利的。我会帮你。”楚天舒语气坚定。

“言哥哥?”慕容言苦笑,“这是在叫以前的慕容白,还是叫我呢?”

“自然是叫你慕容言。”

“我现在是楚天舒,不是楚远郡主。”楚天舒笑得有些调皮,“楚远郡主可是只有五岁小孩的智商。”

慕容言离开太皇太后寝宫,直朝自己以前的书房殿去。

他还在回味着楚天舒的话,似懂非懂。

“我现在是楚天舒,不是楚远郡主……”

但是他可从来没有把她当成楚远郡主啊。

“皇上驾到!”太监尖长的唱声把慕容言拉回现实。

夏源河正毫不客气地坐在慕容言的龙椅上看着什么,看见慕容言进来,还算是客气地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行了个礼道:“老臣见过皇上。皇上今个儿怎么有时间到这来到老臣了?难道皇上想通了?如此便好。未暖还躺在里面,等着皇上以皇后的规格下葬呢!”

即使是女儿,毕竟也是具死尸,夏源河是如何做得到陪着一具死尸几天而面不改色的?慕容言即使与生前的夏未暖关系要好,但此时除了悲伤,还觉得有丝丝冷意啊。

但,戏还是要做的。

“舅舅,坐下来说话吧。朝堂之上我们是君臣,私底下我们还是一家人。坐下吧。”

说完他率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夏源河也并没有推辞,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慕容言又说:“这么几天朕也想通了。未暖虽死,但她对朕的爱意还在。朕也在郑重地考虑舅舅提出的建议。”

夏源河满意地笑了:“这才是我的好外甥!不,不,我的好女婿!”

慕容言见状,转身沏茶。整个身子正好挡住了夏源河的视线。

“言儿要喝茶?还是叫个宫女进来吧。”夏源河也看得出来他在沏茶。

“不不,舅舅,此时我们两个人交谈甚好。不必叫那些宫人们进来打扰,朕看得也心烦。话说,朕以前就爱沏茶,朕的这些个手艺,沏出的茶,可比那些宫女清香多了。”

夏源河本来就是假装客气客气,根本不以为意,也没有再坚持。

慕容言边沏茶边假装镇定地说:“只是,太皇太后为了未暖这事颇为不悦。朕刚从她那边过来,被训斥了一顿,也正在头疼呢!”

边说着,边把手心的药粉都倒入茶杯中。

夏源河怒气冲冲:“言儿,这门亲事本来就是太皇太后赐下的。怎的她现在能反悔么?皇上立谁为后,不必经过她的同意。太皇太后只要好好地颐养天年便可。”

慕容言点头:“话虽如此,但也不能惹得她老人家不开心。放心吧,舅舅,朕会说服她的。她不过是想以此多让朕选几个妃子,朕同意便是。”

他递过去一只金杯:“舅舅尝尝。”

夏源河虽说暗地里没少用这套金杯喝茶,但当着他的面还是要顾忌着点的。

“不可不可。这可是皇上御用的金杯。老臣可不能用。”

慕容言笑得热情:“舅舅,这里没有外人。咱又是一家人。您尝尝朕沏的茶,是否比那些宫女沏的茶好喝?”

夏源河满满的心动。他为大明江山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但他半生戎马,几乎都在边境过着苦寒的日子。而慕容家的人只需要稳坐京城享受即可,自己如今用一下金杯又如何呢?

心意一转也就那么一瞬间的事。夏源河仍是掏出一只银针,说:“皇上,最近局势动荡,不能不防着点。待为臣替你试了毒再喝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