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

小李子急急地冲来,小心翼翼的叫着。

慕容言尚未回过神来,嘴巴却应了一句:“何事?”

小李子说:“皇上,夏将军晕过去了……”

慕容言叹了一口气,现在,是应该面对这些繁重的国事的时候了。

按慕容白的说法,夏源河晕了过去,便离毒清不远了。

待夏源河身体恢复,他发现自己被慕容言这样摆了一道,不知要咆哮成什么样,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先送夏将军回府吧。”

便让他在自己家中醒来吧!

楚天舒抱着小肉团子与流欢同坐一辆车,后面素心与奶娘另坐了一辆车。

“郡主,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流欢这声郡主叫得很溜,她终于觉得自己有了归宿的感觉了。

“我也还没有主意。”楚天舒舔了甜嘴唇,嘴唇已干涩得要脱皮似的。

“对了,流欢,以后别叫我郡主。我们这是逃亡呢,尽量别引起别人注意。叫我天舒姐就行了。”

流欢瞪着好奇的眼睛问:“天舒姐,为什么要逃亡呢?三王爷容不下你么?奴婢在做宫女之时也听说过很多王爷的故事,其中他们最津津乐道的就是王爷与郡主的故事了。虽然有很多细节奴婢还不清楚,为何郡主在故事中会成为一个江南美女,但那故事里边,王爷的确对您一情往情深呢。”

楚天舒感觉头顶一郡乌鸦飞过,这事解释起来又要费老半天了。

“流欢,你觉得,何为容得下,何为容不下?以欺瞒换来的相容,有何意义呢?”

“欺瞒?”流欢不明白。“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呢,我感觉像王爷那种人,没有必要以欺瞒来留住一个人和一段感情。”

楚天舒看着他:“王爷那种人?他是哪种人?”

流欢说:“流欢久在京城混,什么身份都当过,各种青楼丫环,各种将府下人,花匠,江湖卖唱等。虽然不认识他,但我经常听到关于他的言论。比如光明磊落,独当一面,做人有担当,温文尔雅,谦恭和气,不骄不躁,很能给能给人以安全的感觉等等。很多府上的小姐是为了能嫁给他宁愿做妾……”

楚天舒倒是笑了:“这么多正面评价?都是以讹传讹吧?真正了解他就会知道,他也就是一个普通人,有情绪,会发火,会害怕,有弱点……”

“只是因为别人都说好,便拼了命地往里嫁?那是真正的感情吗?那样,真的能幸福一辈子吗?”

“真的感情,无需矫情,不可欺瞒。彼此诚心以待何须欺瞒呢?若是有一点点的欺瞒,那是对彼此的不信任,不确信,不了解,不珍惜。那么,这样的感情,我们还要怎样走下去呢?”

流欢说:“如此听来,天舒姐不但是了解王爷,而且还是极爱他的。或许天舒姐真的应该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解释清楚何事必须欺瞒。”

楚天舒摇摇头:“在他那个位置,欺骗别人,利用别人已是一种常态。我只是忍受不了自己也成了被欺瞒的对象。我若听他解释,只不过是再听一遍新的谎言罢了。”

流欢无言以对。

恰这时,车夫在前问:“娘娘,刚才您说一路向西走,现再向西行,可就出了京城了。”

车夫亦是两个训练有素的侍卫,也是慕容言坚持要送给自己护航的。

“以后别叫娘娘,叫夫人吧。”楚天舒说,突地又想起流欢汇报来的红梅曾说的向西的一个山寨。

“流欢,不如咱去城郊季子山寨可好?一是去探探那里什么情况,二是这地方看起来像个小村庄,如果不是小村庄,咱们再附近找个村庄住下也不迟。”

“好啊。”流欢欢乐道,“奴婢在京城也混烦了,正想到乡下去散散心。”

车夫听到指挥,便毫不犹豫地出了城,一路向西走。

这路程还挺漫长,楚天舒抱着小肉团子睡了一觉,期间还下车让奶娘喂了一回奶,快日落的时候,终于到了。

为什么流欢如此肯定到了呢?因为这个村子的入口,正好那竖了个大岩石,上面龙飞凤舞几个大字:季子山寨。

“天舒姐,估计这个季子山寨的村民都蛮有钱的吧?很少有村子会这样把自己的村名标在上面呢!”

楚天舒看着那竖起的高高的大石头,心中有些异样。这个季子山寨,似乎不太一般。

素心看了看说:“我们那边乡下如果是有村里出了大官,大官们都会给村里一点资助,大约就是竖一个这样大的村牌,但一般底下都有落款的呢。”

“不管情况如何,现在天也快黑了,我们就算是借宿一晚,应该也没有多大的问题的。”楚天舒说着,抱着小肉团子便往村子走去。

这个村子看起来的确都生活安逸。房子都还挺新,此时正是晚饭时间,村子里四处炊烟四起,四处还有散玩着的孩童和摇着扇子的老人。

楚天舒一行人进去,引起了一阵骚动。小孩童们都跑了过来看热闹,小肉团子似乎是看到同龄人,特别开心,手舞足蹈的笑着。

“老人家,”素心已经向几个老人走去,还连忙行了个礼,“我们是赶路的行人,因天色晚了,不能继续赶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正好就看见这了。请问一下,村子可有借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