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进说:“三王爷回了京城,属下查到他并不是寻找元妃娘娘。因有府军营探子来报,王爷把府兵全部都调走了,现正向京城逼来。”

慕容言疲惫地闭上眼睛,唉,这个慕容白,真是让他不得安生。

安南进看到一脸疲惫的皇上,有些心疼。他一直为他谋划,为他办事,就是希望他有朝一日君临天下,却未料想,做一国之君却是如此之累。但此时,万物待苏,慕容白起兵有谋反之意,却不是休息的时候。

“皇上,您刚刚恢复他王爷的身份,此时他却起兵谋反。您打算如何做?”

慕容言无力地说:“您觉得如何做?六军驻地虽近,却不及他府兵已逼近京城。我六千禁卫军,难敌他三万府兵。”

安南进说:“皇上不可悲观。此时他大军未到,我们完全可以调禁卫军死守京城,一面派人去请六军支援。只要京城撑到六军来的那一刻,那便是我们胜利的那一刻。”

慕容言悲悯地说:“南进,但凡战争,死的都是无辜的子民。按你所说的战事一起,那我们大明可是内战,自己人打自己人啊。死的都是手足,都是家人!”

“皇上!”安南进焦急了,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别急。我会有其他办法的。我会想办法说服白弟的。”慕容言说着一些连自己都不太敢相信的话,安慰着安南进。

慕容白把三万大军刚刚在离京城之外十里之处驻扎完毕,便迎来了慕容言派出的使者,送来了慕容言的亲笔信。

慕容白太了解慕容言,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便是战争,他心怀悲悯之心,不希望看到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情景。

果然他的信一开篇先是强调了他与自己的手足之情,之后便是问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慕容白一声冷笑,突地想起那天与他争执,他想用皇位,换楚天舒。

他是什么人?他那以弑君而得来的皇位,他那轻而易举毫不费力得来的皇位,也有资格将楚天舒换去?

他提笔便写:“彻查夏家私通敌国,彻查先帝之死,皇上退位自省,尔是否够格继承先帝之皇位?”

而在季子山寨,楚天舒已然悠闲地住了下来。

这生活与在以前的三皇子府没什么不同,每日跟小肉团子玩闹,素心感激她青眼有加,一直很卖力照顾她。流欢从小一直为楚王爷效力,更不用说了。

“天舒姐,”流欢神神秘秘地说,“我发现这楚府有不少密室。而且厨房里每日做的食物,远远要多于整个楚府所能食用的量。我怀疑,这些密室就是关押了很多人。”

“原来如此。必是京城官员的家人都关押在此处。可有找到打开密室的方法?”

流欢说:“我目前只是偷偷地查,不敢明目张胆地试怎么开启啊。而且我这日以各种理由去其他村民家,发现几乎每家都有密室。”

“继续查……”楚天舒小声说,“注意安全……”

正说话间,一直阻阴魂不散的楚辞跑了进来。

“姐姐姐姐,姐夫跟他哥要打起来了。”他说这事,就跟说普通人家小孩子打架一般。

“怎么个情况?”就算再不喜欢楚辞,他的消息,此时却是楚天舒唯一的消息来源。慕容白与慕容言,凭心而论,还是她放在心中的人。

“慕容白率三万大军在京城外十里驻扎起来。慕容言京城内只有六千禁卫军,也没发现他有调兵支援。我估计他作为当今皇上,压根不想打这场战。”

“哦。”楚天舒无话可说。他们两个,无论谁做皇帝,她都无所谓。但问题是,他们俩一直不对头啊,一直对着干嘛。他们俩,无论谁受伤,她都不愿意。

“听说这次慕容白逼宫起因是姐姐你哦。他回到京城复命,发现你不见了。于是认为皇上把你藏起来了,嘿嘿。”

“当然啦,还有慕容白对夏家杀死先帝不满,也连带质疑慕容言继承皇位的资格。”

“姐姐,要不我们来打赌,这次谁会赢可好?”楚辞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也不管楚天舒有没有理他,仍然兴致勃勃地说着。

“不管谁赢,反正输的那一方,肯定是要处死的。慕容言如果赢了不处死造反的慕容白,以后会越来越多人反他。慕容白如果赢了不处死慕容言,那他的为先帝复仇更是名不正言不顺啦。”

“姐姐,不如我此刻下令让古无光将军率大军过来可好?燕军可是处在随时待命的状态啊。趁他们乱内,把他们打个措手不及,然后咱让小肉团子当皇上?”

“算了吧。”楚天舒亦是不愿意看到生死涂炭。古往今来,不管是否正义,战争中死伤的多是普通百姓。“我在想有没有办法阻止他们俩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