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举过一个玉牌说:“公主一看便真。”

楚天舒接过来一看,这个玉牌当日她也见过,与她脖子上的那个是一对,上面刻的是奇怪的符号。

这下,是不走也得走了。

马车慢慢地晃到皇宫,楚天舒抱着小肉团子下了车,却见父皇与母后正在等着她。她不禁眼睛一酸,父母还不是她最亲的人么?楚辞的那套骗人的说话,自己当时怎么会差点上当呢?

一番激动不表。楚迪亦是迎了上去:“这三年没见,小妹倒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可不再是当年那个爱扎满头小辫子的丫头啦!”

“哥哥。”楚天舒含笑叫了一声之后,却是无话可说。她总觉得楚迪这句话有着一语双关的意思。鉴于自己确实不再是以前的楚远了,她总觉得心虚。

但接下来的生活却证实了是自己想多了。

楚天舒住在皇宫里,被保护得好好的。每日与母后聊聊,逗逗小肉团子,日子居然过得飞快。

而另一边,她的父皇燕王却在犹豫着如何回信。他收到了慕容白的国书。除了祝贺之语外,更多的是询问天舒的消息以表达思念天舒之情。

楚迪却有不同的看法。“父皇,小妹在这住了许久,却丝毫没有提过明国之事,也没有提过慕容白之事。她对明国,对他完全没有思念之情,更是从没提过要回明国。”

燕王说:“可能是闹闹别扭也是正常的。上次回来,朕看他们小俩口感情还是不错的。”

楚迪说:“父皇,此刻可不能感情用事了。小妹不能回明国,我军大军已纠集整顿完毕,完全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父皇您就回一封情深意切的国书好了,让他没有任何防备。”

燕王还是有些犹豫:“毕竟是十多年的女儿了,也操心了十多年了。”

楚迪摇摇头:“父皇,您从现在这个楚天舒身上,可看得出当年的小妹的身影吗?我从道长的只言片语中断定,现在的楚天舒,绝对不是我们的远妹妹。”

燕王的眼睛中还有着不舍与犹豫。

楚迪又说:“打个比方吧,有些人可能会被狐仙之类的东西附体,还有些人可能会被鬼魂上身。之前儿臣也一直提过,小妹突然变回正常人,是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儿臣请教过很多名医,大多数都并不相信十年的脑部旧伤能一下子恢复正常。”

“唉。”燕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迪儿所讲,朕不是没想过。只不过,毕竟为她付出那么多,狠不下心来哪!也罢,也罢,或许是朕命里注定没有女儿福吧!”

楚迪知道父皇已经暗示同意自己的想法及做法,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儿臣就回信给慕容白,告诉他楚天舒在这里过得非常好,慕容恩赐也在我们的看护下成长,非常平安,让他放心。”

燕王默默地点头同意了。

而这一切,楚天舒压根儿就不知道。她其实一直在等着父皇来给她说慕容白来了家书之类的,但父皇没有跟她过,甚至连明国的事,连慕容白这个人的名字都很少提。

这与她第一次回来,父皇对慕容白的赏识与对这个婚事的满意完全不一样。

问题是,她从来没有跟父皇或母后抱怨过慕容白的任何不妥,为何父皇与母后都如同自己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慕容白这个人似的。

即使楚天舒反应再迟钝,也知道,事情,不太妙。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楚天舒才知道,楚辞的话或许并非没有任何道理。

趁着给母后请安的机会,楚天舒语带暗示地说:“母后,小肉团子也好久没有见过他父皇了。女儿担心日后父子关系不好呢。这些日子也叨扰父皇母后了,不如女儿过阵子收拾行装回明国如何?”

燕皇后的神情中有一丝慌张:“天舒,那样的夫君还念他作啥?你是公主,即使和离了也能在燕国找个好人家嫁了啊。”

“和离?”楚天舒莫名其妙。

“是啊,你父皇告诉我的啊,你不是跟慕容白和离了嘛,被他赶出家门,无处可去才回了娘家。这阵子哀家连他的名字都不想提呢!他怎么是这等人面兽心的人啊。小肉团子是不会认这种人做父亲的,天舒啊,你就别回了。你看他这些阵子连封家书都没有哇!”

“没有家书?这事也是父皇说的嘛?”

“可不是嘛。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哀家看他是没把你放心上啊。你这傻女儿,还想着回明国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