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或许早知这一天的到来,语气倒也平静:“去哪里?”

“公主请上马车,到了就知道了。”

楚天舒上了马,带了素心和奶娘。

马车沿着皇宫内的车道,一路向外奔驰。

“我的远远啊~”身后传来悲痛的哭声。

楚天舒转过头,透过后面的车窗,看到哭倒在地的母后及站在一旁目无表情的父皇。

或许母后终会自己,楚天舒并非楚远。或许知道这个消息的母后,心情会好受点。

这一路从马车换到军船,其中辛苦自不必表,小肉团子似乎也习惯了奔波的生活,一路上还是很活泼。

军营很快到了。

楚天舒的帐蓬被安排到主帅楚迪的帐旁边。

士兵们对公主的到来似懂非懂,但不知为何,无端地士气就高涨了起来。

楚迪甚至没有主动来见楚天舒。楚天舒刚吃过晚餐,小肉团子已经睡下,疲惫的素心陪着小肉团子睡在一旁。怎么也睡不着的楚天舒站在自己帐蓬内,听着隔壁的声音,似乎在开会。

楚迪的声音很大,很有一股振奋人心的力量。

隐隐约约地楚天舒听到什么粮草之类的。

她的心一动。

她不能坐以待毙,在战场上,不消说,一边是自己名义上的哥哥,一边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无论被哪一边杀死,她都会死得很难看。

第二天一大早,楚天舒打开帐蓬门,发现外面的士兵守卫都少了一半。

“人好像比昨天少了。”楚天舒以聊天的语气与守门的小伙子聊了起来。

对方毕竟还是公主,守卫忙回答:“是的,今一大早明军又发动新一轮的袭击。”

楚天舒很关心:“战况如何?我们燕军应该能胜吧?”

守卫老实地说:“目前还不知道。不过听说明军来了五万后援军,现在人数可能与我们相当了。”

楚天舒皱了皱眉头,转身回去,把素心随身的行囊解开,果然找到了针线表。

“我可以出去吗?昨天皇兄托人告诉我他贴身的衣服好几件都坏了,穿着不舒服。”楚天舒扬了扬手中的针线包,“趁着小世子现在睡觉,我去替他缝一缝。”

守卫犹豫了一下,他的命令是看着楚天舒不准她随便乱跑,但这乱跑却是不好定义的。他想想世子还在里面,公主是不可能一个人跑的,再说主帅帐蓬就在边上,估计是跑不了的了。便点了点头。

主帅帐蓬边上还有一个勤务兵模样的在打瞌睡。昨晚一夜没睡,今天主帅不在他只能站着打瞌睡。

楚天舒来到他边上,把同样的理由说了一遍。

勤务兵其实是有些犹豫的:“但是主帅有令,任何人不经过他的同意不准进去。”

楚天舒微笑着,半开玩笑半威严地说:“皇兄已同意我进去了啊,一大早出兵可能忘记跟你说了。再说了,我是燕国的公主,我怎么能算外人呢?”

“只是缝几件衣服而已啦,要不难你陪我进去,看着我缝衣服可好?”

勤务兵知道主帅的确是破了件衣服,他也不想多事,还想再小睡一会呢,当下便同意了。

楚天舒进了帐内,一边小心地回头注意着勤务兵,一边手忙脚乱地翻着案头。

案头放了一大叠资料,别的她不认识,但行军路线图,后援部队情况,粮草运送路线图,驻扎部队防守关口布置还有一些粗略的作战计划她是认识的。

她抽了几张她认为重要的,藏在衣服内,胡乱地找了件主帅的衣服,随便缝了缝,便回去了。

前方不时有伤兵抬回,战况似乎很惨烈。

下午,一个五大三粗的将领突然闯进楚天舒帐蓬,对着楚天舒一指,大喝一声:“绑起来!”

几个兵拿着绳子便上前,楚天舒横眉冷道:“谁敢来动我?”

将领说:“这是楚帅的命令!绑起来送到战场前方!这是明国的妃子,老子倒要看看那个杀红了眼的慕容白,还要不要这个妃子了!”

那几个兵没有任何迟疑地将绳子将楚天舒捆住,但碍于她的公主身份,只是松松地象征性绑着。

将领哼了一声:“这婴儿可是明国的皇子,楚帅有令,一起带走。你!”

他指了指素心,“抱着这婴儿,跟着你的主子走,要是慢了一步,老子这把刀可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