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泼贼,将俺行李财帛还来!”

一声怒吼,那青面大汉已飞也似的赶了过来,却见自己那一担子财物丝毫未动,静静就放在路边,而之前大喊打劫的那名新郎官打扮的大汉也只是牵着马,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那大汉旁边,还有一位十七八岁,美艳至极又英气逼人的小娘子,眨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颇为好奇的打量着自己,哪里像半点要打劫的?

他是个精细人,很快发现那新郎官打扮的大汉双目炯炯有神,锐利如刀,且打熬的一身好筋骨,一看就是个会厮杀的高手;而且两人身后的十名手下一个个也是胜捷彪悍的样子,一看就是上过战场的老手。

若是动起手来,自己绝讨不了好,不过看那新郎官眼神倒对自己没甚么敌意,青面大汉连忙收敛怒气,正要抱拳施礼,却听那新郎官却率先拱手道:“足下可是杨制使当面?”

青面大汉连忙抱拳回礼:“洒家正是,不知道阁下尊号,愿通姓名,还请还了俺的行李。”

“果然是在青面兽杨志!”

林冲哈哈大笑起来:“实不相瞒,在下久闻杨制使大名,都说制使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一条杨家枪出神入化,一张金鹊弓箭无虚发。

在下仰慕已久,今日幸得道左相逢,有心想请杨制使一叙,喝杯水酒,这才出言相戏,还望勿怪。”

杨志是个精细且多疑的人,眼见林冲自报家门都不敢,又说甚么打劫,又想到这里正是梁山泊地界。

听说前段时间这里出了一伙强人,把个有一万多户庄客的祝家庄都给打了,郓州来的官兵也给杀得杀得大败。

杨志不由暗想,这伙人莫不是梁山的贼寇,说甚么久闻大名,仰慕已久,莫不是要要拉自己上山入伙?

沉吟数秒,就见杨志拱手道:“承蒙阁下厚意,只是洒家实有急事,不便叨扰,还请放洒家过去也罢!”

林冲道;“喝杯水酒能耽误多久时间呢,制使何故如此退却?”

杨志一下焦躁起来,挺着朴刀道:“阁下莫不是这梁山的贼寇,想要强拉洒家入伙,这却是打错了算盘!

洒家生是大宋的人,死是大宋鬼,想我杨家一门忠烈,对大宋赤胆忠心!

杨志虽不才,但爹娘给的清白之躯,却也断断不能就此玷污了,上山落草,不是辱没了祖宗!”

林冲早知杨志会是如此反应,想他将门世家,杨家将在大宋虽不如后世那么出名,却也是显赫一时。

这家伙背负着祖上无上的荣光,一心只想建功立业,“指望把一身本事,边庭上一枪一刀,博个封妻荫子,也与祖宗争口气”。

为此哪怕给奸臣做狗也在所不辞,现在他满怀希望到汴京城去给高俅送礼,远还没有走到绝路上,怎么可能会上山落草。

林冲倒并不怎么生气,只是觉得这厮的脾气也太那个了,脑子有点不好使,难怪会一时冲到杀了牛二。

林冲不生气,扈三娘却一下气坏了,她其实对政治丝毫不敢兴趣,但现在林冲是她马上要嫁的男人,是唯一一个走进她心里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