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我家哥哥深明大义,不愿大开杀戒,不愿破坏双方的合作,我们就不敢杀人,不会乱来?”

武松冷冷笑道:“我告诉你们,你们都想错了,我家哥哥确实是以大局为重,可不代表我们也是这样。实话告诉你,我家哥哥与我可是八拜之交,拜了把子喝过血酒的。

老子最恨的就是贪官污吏,最恨的就是跟老子耍心眼!老子现在就算杀了你,想来哥哥也不会拿我怎么样?最多不过一百军棍,就当挠痒痒了,可是老子杀了你心里却高兴得很,老子愿意!

还有别把自己的命看得很重要,杀了你难道朝廷还敢翻脸不成?到时候我们把你贪污受贿,搜刮民脂民膏的钱都找出来,把你谋夺卢员外家财的事情抖落出来,看天下百姓是会叫好,还是说我们做错了!”

武松把话说得明白,不管武松说的是对是错,道理能否说得通,至少在梁世杰还有假装昏迷的蔡氏听来,武松确实是这样想的。

说到底,这个武松,就是一个强盗!一个底层刁民啊!这厮真敢杀自己!

两人这时完全崩溃了,在武松杀气凛然目光的逼视下,梁世杰只是满头大汗,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一句话在喉咙里转了许久,终于还是哆哆嗦嗦说了出来:“武……都虞侯想要甚么,本……我全都依从就是,只求诸位义士看在林节度的面上,不要伤害满府老幼妇孺,众多公人……”

武松一见果然这些大头巾都是没骨头的软蛋,心中越发鄙视起来,脸上也再次嘲笑起来:“这就对了嘛,早这样不就好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只求一个公道。现在我来问你,卢员外的事,留守相公以为到底是有罪还是无罪?”

“无罪,无罪!自然是无罪,卢员外实是被人陷害诬告!”

武松点点头,转头看了燕青了一眼,又问:“既然无罪,还请留守相公即刻下令将卢员外从死牢里放出来了吧。”

说话间燕青已打开卧室房门,外面早由谢都管和几名心腹虞侯,衙门捕快公差等候多时,梁世杰见状哪里还敢有半点迟疑,当即便命人拿他的手令道死牢里去放人。

等人走后,看到梁世杰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样子,武松再次笑了,又道:“这还不够,这事还请留守相公当众宣判路卢员外无罪,此事实乃宋江、吴用设计陷害,李固和贾氏一个背主,一个叛夫诬陷好人!”

梁世杰这时已恨死了宋江、吴用、李固、贾氏这四人,心说若不是他们弄出这么一出事来,自己何至于招惹上梁山军这群强盗煞星?何至于受今日之奇耻大辱?

这一刻梁世杰当真恨不得立刻派公差把李固,贾氏两人抓来千刀万剐;随即点齐大军把干言山一举荡平,方消心头之恨。

可惜宋江、吴用这厮现在还在干言山上做着春秋大梦,幻想着山寨能日渐兴旺,兵强马壮,良将如云,先把声势做大,引起朝廷重视。

此时正值大宋立国一百余年最大之变局,北面有女真威胁,内部有梁山反贼势大,更兼各地绿林强盗遍地,烽烟四起,朝廷正是用人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