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澈是到了傍晚时分才回来的,看到成悠夏在这里,不禁含笑问道:“怎么?成小姐这是又来缠着我们家宁儿了。”

成悠夏闻言转头看向司空澈,微微皱起小巧的鼻子,道:“什么‘你们家宁儿’?我跟宁姐姐认识的时候,澈王殿下你还是个小屁孩儿呢。”

“嘿,我最近脾气太好了是吧?”

成悠夏闻言朝着司空澈做了个鬼脸,然后转而看向苏洛宁道:“那宁姐姐,我就不陪你了,我先回家了。”

“嗯,路上小心一点。”

“知道了。”成悠夏这才离开了澈王府。

司空澈看着成悠夏的背影,然后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向苏洛宁,开口问道:“怎么这位成小姐的情绪今天看起来不大对劲啊,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还不是因为她哥哥的事情,为她那两个嫂嫂鸣不平呢。”说到这里,苏洛宁不由叹了一口气,道:“说来说去,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算是谁的错,成悠扬有错,当初他招惹碧蕊的时候,就应该做好说服他父母的准备;成伯父和成伯母也有错,就算不同意悠扬和碧蕊的事情,也不应该用一门强迫的婚事来解决,还去说服碧蕊离开成悠扬;而碧蕊呢,性子又太强,如果当初她离开之前能找成悠扬商量一下的话,如今或许就是另外一个局面了……这么算下来的话,就要数那个孟小姐最无辜了,她也不知道成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这么被急匆匆地迎入了成府,成为成悠扬的妻子,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成为了自己丈夫感情的闯入者,甚至是破坏者。”

司空澈闻言却是走到苏洛宁的身边,轻抚着她的头发道:“不论谁对谁错,事到如今,他们也只有这般一步步地走下去了。”那成悠扬既然已经娶了孟家的小姐,就不能轻易把人家给休了,而碧蕊又有了他的孩子,自然也不能舍了她去,这三个人以后可有的纠结了。

这个时候苏洛宁却是抬眸看向司空澈,问道:“尹老前辈还好吗?”

司空澈方才在苏洛宁身边坐下,含笑应道:“他好得很。”

“所以,到现在还是不能告诉我,你去找尹老前辈做什么吗?”

“宁儿,你别着急,等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搞什么这么神秘?”

可是还没等‘过两天’呢,司空澈就接到了各方的问候,比如赵明朗、司空宇他们,这澈王殿下要纳侧妃的消息简直要惊掉了他们的下巴,澈王殿下是被妖邪覆身了吗?

一个个怀着好奇兼看热闹的心情都是去往澈王府拜访,可是那府门前的守卫却说,澈王殿下身体有恙,概不见客,一众人不由更加奇怪了,这司空澈是在搞什么幺蛾子啊。

然而,就在数天之后,那吴大统领的女儿却突然被传出撞了邪,整个人变得神神叨叨、疯疯癫癫的,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也找大夫来看了,捉鬼去邪的道士也来了好几波,可是眼看着一点好转都没有,反而还越来越严重了。

皇后本来是想着这澈王妃已经怀孕了,尽快让司空澈把侧妃娶进门的,这婚事都已经商量好了,就差娶进门了,那吴家的小姐却突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再想起,那日司空澈答应自己答应得如此爽快,当时自己就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深究,如今那吴家的小姐突然发生了这样诡异的事情,皇后就不得不怀疑这事儿是司空澈做的了。

而此时,澈王府里,苏洛宁也是用十分怀疑的眼神看着司空澈,道:“说实话,吴小姐中邪的事情……同你有关吧?”这就是他神神秘秘,一直不肯告诉自己的事情了。

司空澈一边帮苏洛宁梳理头发,一边微挑了眉头,含笑道:“哦?何以见得?”

“何以见得?这句话问得好。”苏洛宁回过头去看着那司空澈,道:“你说那吴小姐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怎么刚跟你定了亲,整个人就疯了?难道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司空澈闻言淡淡一笑,倒也大方承认了,“的确是跟我有关系。”他倒也乐意让大家都这么想。

“所以,你之所以去找尹老前辈,就是为了这件事?”

司空澈点头。

“那个吴小姐……你别下手太狠。”若是因为这件事真的把人家姑娘整疯了,那可不太好,毕竟人家被赐婚也不是自愿的。

“放心,我有分寸。”

两人这厢正说着话,就听到外面通报说是皇后派人来召司空澈进宫,苏洛宁不由幸灾乐祸似地看着司空澈道:“得了,快进宫去接受皇后娘娘的盘问去吧。”

司空澈闻言不由用食指轻轻敲了一下苏洛宁的额头,这才道:“那我先进宫去了。”

司空澈离开了澈王府,倒也是从容不迫地进宫去了,径直去了皇后的寝宫之中,司空澈冲着皇后拱手行礼,“见过母后。”

皇后此时正憋着一肚子气呢,见着司空澈,当即就开口质问道:“那吴家小姐的事跟你究竟有没有什么关系?”

“吴家小姐?哦,您说最近疯了的那个啊,我正想进宫向母后请求给我退了这门婚事呢,您说那吴小姐都已经疯了,我还怎么把她娶进王府里来啊,我可不想要一个疯子做我的侧妃。”

皇后听得他这玩笑似的语气,不由气结道:“你还说呢,别跟本宫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我是一句都不相信。当初你一口答应要娶侧妃,我还觉得奇怪呢,原来你是在这里等着我呢。”说到这里,皇后的表情却是松动了些,只听得她轻叹了一口气,然后道:“澈儿,就算你不想纳侧妃你也不能这样啊,那吴小姐毕竟也是大统领的女儿,你这样做,若是被人家知道了,岂不是……人家肯定要跟你没完的。”

司空澈闻言连忙道:“哎,母后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跟那吴小姐发疯的事情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吴大统领也赖不到我的头上来。母后啊,我跟你说,我发现我这个人啊命格邪性得很,是个克侧妃的命,您啊就别再忙活着给我纳侧妃什么的了,免得祸害了人家姑娘。您想想看,您一开始想把那郎家的小姐指给我,可是她现在就出了跟侍卫私通这样的丑事。而这吴家的小姐呢,刚跟我定下亲事没两天,人就疯了,我这不是克侧妃是什么?所以说,您啊,就别再祸害别家的小姐了。”

“澈儿你……真是胡闹!”他这是在威胁自己啊。

“我胡闹什么?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