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洛宁看着自己手中的绣品,司空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绣得不好,见笑了。”

苏洛宁闻言摇头,表示她绣得不错,最起码比自己好,苏洛宁在女红这方面实在是没什么天分,也不够努力,所以……后来也就听之任之了。

一旁的南之见司空臻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不由在心中暗自猜测,难道是祈灵国那边传回来什么消息了吗?肖大夫答应过来祈灵国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是大为不妙啊。

南之这么一想,便是试探地开口问那司空臻道:“我们小姐还一直惦记着那位肖大夫到底能不能过来给皇子妃你诊治呢,可是有什么消息了吗?”

司空臻闻言摇了摇头,“信是已经寄出去了,但是……还没有消息,估计是不成了。”

信已经寄出去这许久了,按理说应该是有回信了,但是至今还没有,怕是无望了,司空臻不禁暗自摇了摇头,看来这肖大夫是不打算破例了。

而此时苏洛宁在想的是,这肖叔叔没有回信,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处境,担心会打草惊蛇,还是根本没有看信呢?

对于南之来说,听了司空臻的这话,她倒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如果那肖大夫真的来了,自己还真怕小姐的真实身份被他看破。但是不管肖大夫来不来,自己都不能让小姐在这大皇子妃的身边多呆了,得尽快离开这里才是。

司空臻一边继续绣着那荷花,一边对苏洛宁道:“再过几日就是这乾风国的中秋节了,那天晚上的京城会很热闹,殿下说要出去逛逛,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其实苏洛宁倒是宁愿在这里安静地呆着,不过既然司空臻已经说出口了,自己也不好拒绝,去就去吧,也无所谓。反正她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留在司空臻的身边,如果肖叔叔领会了自己要传达给他的意思,他就会知道要通过司空臻找到自己,所以,在肖叔叔来这里之前,自己一定要呆在司空臻的身边。

司空臻见苏洛宁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道:“其实,不止我们,还有其他几位皇子,公主都要一起去的。对了,还有慕澜郡主。”说着,司空臻看向苏洛宁,开口问道:“你不会介意吧?”

苏洛宁微微摇头,自己有什么好介意的,现在这个慕澜郡主怕是她自己的事情还在一团乱麻的,哪里还有闲工夫理会自己?从上次她在假山的后面听到的萧闵安和乔慕澜的那段对话来看,萧闵安已经跟乔慕澜把什么都摊开来说了,当一个女子知道自己喜欢的男人是别有目的故意接近自己的时候,心里怕是都不会好受,尤其是像乔慕澜这样自恃甚高,脾气又大的女子,她定然是不能忍的。

不过这要取决于乔慕澜是不是真的爱萧闵安很深,如果已经深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她自然会放下她的脾气、她的骄傲,但是那天自己在假山之后听到的却是乔慕澜不想嫁给萧闵安,想让他去跟皇上说解除婚约的事情。所以,这么看来,乔慕澜并没有多喜欢萧闵安。

只是再联想到当初,那慕澜郡主在跟三皇子萧亦淳的订婚宴上,不惜以死相逼也要退婚,并且在众人面前说出她喜欢四皇子萧闵安的事情,苏洛宁只能在心中暗自摇头了,看来这个慕澜郡主在感情上也是个风风火火的人啊。

慕澜郡主这几日却是憋得郁闷极了,想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等气,她越想越觉得可怕,如果自己就这么嫁给了萧闵安,那自己的后半辈子岂不是太悲惨了吗?自己的人生还长着呢,难道就要这样跟萧闵安过一辈子吗?自己想要嫁的人根本就不是他那个样子的,是他欺骗了自己,在自己的面前做出了一种假象!

“郡主,侯爷叫您过去一起吃饭。”

慕澜郡主一听这话,没有好气地道:“我不吃,不饿。”

那侍女见到乔慕澜这个表情,知道自家郡主脾气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便是转身就离开了。

待那侍女离开以后,乔慕澜的贴身侍女秋儿不由走到乔慕澜的身边轻声开口道:“郡主,您再怎么不开心,饭总还是要吃的啊,饿坏了身子怎么行?”

乔慕澜眉头一皱,“现在这样叫我怎么还吃得下去饭?萧闵安现在对我的态度你也都看到了,我要是真的嫁给了他,我以后的日子能好过吗?忍一天两天还可以,我这可是要忍一辈子的啊,光是这般想想,我都恨不得此刻就死了罢了,一了百了。”

“郡主,可别说这样的话。”秋儿赶忙劝解。

而不多时之后,那弘安侯便是来到了乔慕澜的房间里,示意秋儿退下之后,弘安侯坐在乔慕澜的身边轻声道:“澜儿啊,你就别怄气了,先吃饭行不行?”

乔慕澜听得弘安侯这样轻哄的语气,不由红了眼睛,她不求自己的夫君能像父亲这样一直宠着自己,哄着自己,但是也不能像萧闵安那样,整天对自己冷言冷语,还时不时冷嘲暗讽的啊。

“爹,我真的不想嫁给萧闵安,皇上想要您手里的兵权,您给他就是了。没了兵权,我们乔家一样可以活得很好。您这时候主动交出兵权的话,不仅皇帝不会再动我们乔家,百姓们也会夸您高风亮节的。用兵权换来我跟萧闵安悔婚,皇上一定会答应的。”

弘安侯听了乔慕澜的话之后,却是紧紧皱起眉头,怒声道:“胡闹!这兵权的事情岂能儿戏?”

“这怎么是儿戏?父亲您自己也说了,之前姨娘们怀上的那几个孩子之所以会流掉,就是因为皇帝在暗中动的手脚,如果父亲您这个时候交出兵权的话,那佟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用遮遮掩掩了,这不是一举好几得的事情吗?”

乔慕澜越说越觉得可行,是啊,只要父亲把手里的兵权交出来,这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父亲,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个到底你应该比我更懂,你越是握着手里的兵权不肯放手,我们乔家最后的结局就越是悲惨,不如索性舍了兵权,换来我们乔家满门的安然。”这样自己也不用嫁给萧闵安了。

可是弘安侯却是沉着脸道:“你说得倒是简单,这些事情你怎么你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