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蔚蓝惊喜地发现,自打那天搭了话后,她和李彰的关系又恢复到了从前,甚至可以说,是更好了。

他有时候还会对她露出淡淡的笑意,这在那张脸看到简直是有生之年,那几天她的眼睛都快变成星星了。

虽然她想不清楚为什么,不过也不必计较,又不是什么坏事。

日子还是平平淡淡地过,偶尔会有几个男生推推搡搡地来搭讪要联系方式的,都被她用礼貌疏离的微笑婉拒。闺蜜苏瑶最近的感情生活也不是很如意,似乎和自己的青梅竹马发生了不愉快,天天拉着她吐苦水。

禾蔚蓝只能好声好气地劝,也不忘打趣她:“你这样子啊,就像是失恋一样。”

苏瑶哼了一声,嘟嘴道:“有眼睛的人都干得出好不好……可惜了,人家没这意思呢……”

早就习惯了她的胆大直白,禾蔚蓝因此很淡定:“市里的高中,学业自然会更严一点,跟你这种烦人的家伙谈恋爱,肯定会分心。”

苏瑶皱着眉头轻笑两声,眼神慢慢转向别处,沉默了良久,她突然发泄般地大喊道:“好烦啊!我想谈恋爱!”

禾蔚蓝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好一会儿,才虚弱地说:“别这样好么,跟个****一样……”

苏瑶坏笑地朝她挑眉,别有深意地问:“你不想啊?”

她脸上有点发烧,眼睛躲躲闪闪:“不想啊……想来干什么……”

苏瑶摸着下巴说:“不是有个高富帅在追你嘛,干嘛不试试呢?大不了以后分嘛!”

禾蔚蓝对她向来大大咧咧的观点不敢苟同,心慌意乱地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水。

不说这段谈话却像是一副催化剂,慢慢让她心里的那点小心思以惊人地速度猛涨,以至于后来都不敢看李彰的眼睛。

她深刻意识到自己完蛋了,照这种状态发展下去,之后的考试估计会废成灰,可是她也不想表白,活了18年了,这点脸还是要的。

说到底,她其实是个有点小自卑的人。虽然常常被夸奖漂亮优雅,但似乎也就这个地方能够给人留下点印象了,即使是自己站在镜子前,就这么看着自己,她脑子里也会在第一时间出现“花瓶”这两个字。

这也是实话,她不是那种聪明得可以忘乎所以的人,对英语单词、古诗文献也不是过目不忘,而且从她常常亮红灯的物理和数学就能看出来,她不擅长学习。因此,她很珍视这次凭自己努力靠近A中的机会,也只有她明白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她究竟奋斗了多久。

所以,她不敢冒然表白,尤其是对李彰那样的学霸。

两人第一天报道时相遇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那种冷漠疏离的眼神和清高孤傲的气质,就能看出他从来都不会是个颜控。

禾蔚蓝难过地对着镜子捏了捏脸颊,忽然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于是她的心情又在顺接跌至了谷底,把李彰弄得莫名其妙,也把赵朗吓了个半死不活。

多亏那几天宛如讨债一般的脸,减缓了来自那个所谓高富帅的骚扰,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因祸得福。

考试前的晚自习,基本没多少人会认真复习的,趁着巡视老师查得也不严,后排的几个人开始聚在一起玩牌,有女生提出要玩真心话大冒险,男生们很有分度地收起原来的“三国杀”,把最后一排隐蔽的一圈座位让了出来,有的很欢脱地加入,有的则在一边看热闹。

禾蔚蓝也没有心思看书,听见同桌招呼自己,就立刻屁颠颠儿地去了。

几个关系好的人见她来,大笑着说:“呦呦呦,大美女落座!咱们一会儿狠狠扒!”

还好对这类事情已经免疫,禾蔚蓝自动开启屏蔽模式,一人赏了一记爆栗之后,坐了下来。

在一个学校,最了解你的往往就是你的同桌,因为她可是连你换姨妈巾频率都知道的人。

禾蔚蓝的同桌就发挥了一个合格的同桌应该有的专业素养,凭借着敏锐的嗅觉发现了辣么一丢丢的端倪,漫不经心地招呼道:“老大,来不来玩?”

老大是班里同学对李彰的昵称,不仅是因为他成绩拔尖,主要还是他的气质,尤其是在讲台上分析题目的样子,特别霸气侧漏。不过禾蔚蓝没这么叫过,她从来就是连名带姓地喊,也不知道她的逻辑在哪里,可能是不想和别人一样,也可能是不好意思叫得太亲昵。

同桌的这一声可是把周围一圈人都弄懵了一下,随机就有边上的笑着摇头道:“别闹了。”

开玩笑吧,李彰怎么会牺牲学习的时间和他们玩游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