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袭月瞥了溪南一眼,抬手,推门而入。

“承乾宫”一如她记忆中那般宽大明亮,只是俯首在案上批改奏章的人由她的父皇换成了她的皇弟。

恍惚间,她仿佛看见自己的父皇自书案上堆成山的奏章里抬起头,冲她招手,可当她跑过去时,只看到昏迷在书案上,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的搂袭无。

楼袭月走上前,伸手探了探楼袭无的额头,只感觉入手一片炽热。再扒开衣服一看,受伤的地方早已化脓发炎。

她摇了摇头,打算去太医院找人,可谁知衣服下摆被人拉住。楼袭月低头一看,只见楼袭无双眼半睁,虚弱的道:“别,别去太医院。”

楼袭月挑眉,一双漆黑的眼眸望着他,里面写满了“原因”二字。

“朕…皇位不稳。”

好吧,这个理由够强大。

于是,楼袭月只好走到门口,让溪南打了一盆凉水。由于楼袭无将殿中婢女全部撤了,所以楼袭月只能亲自伺候他。

看着毫无反抗力的楼袭无,楼袭月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毫无反抗力的他看着顺眼,那个处处和他做对的臭小子太讨厌了!

将楼袭无的伤口处理完毕后,她唤来溪南,两人一左一右将楼袭无扶到软榻上。毕竟这里是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并不具备床这种高段的东西。

随后,她坐在书案前,将君王用的朱批改成摄政王的蓝批,然后开始批阅奏章。

她要是不帮忙,楼袭无这个皇帝绝对没办法批完!

等奏章批阅完毕后,天色已黑。楼袭月放下毛笔,去探了探楼袭无的额头。

入手一片冰凉,知晓他烧退了。见此,楼袭月不再逗留,转身离开了“承乾宫”。

楼袭月不知,她前脚刚走,后脚楼袭无便醒了过来。他挣扎着起身,挪到书案前,看着蓝批批好的奏章,眼神有些无奈。

他究竟,该怎么办?

而此时,溪南正好送完楼袭月,重新回到“承乾宫”,见到楼袭无站了,他连忙跪下行礼,“奴才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谢陛下。”行完礼,溪南便自觉的站到楼袭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