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怀听了于山说的话以后,缩了缩脑袋,偷偷的抬头看了姬锦卓一眼,当他看见姬锦卓那锐利如刀般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竟然不敢开口了。

“说,十几年前你与你的主子到底做了些什么,你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清楚来。”姬锦卓一拍身边的桌子,厉声的呵斥着跪在面前的木怀。

木怀被姬锦卓的一声厉喝,吓得到头就拜,嘴里频频的求饶着:“护国公饶命,这都是二少爷指使木怀做的。”

“说。”护国公冷冷的说道。

“是。”木怀偷眼看了看姬锦卓,这才缓缓的说起了自己知道的那一部分来:“小的自幼就跟着二少爷一块长大,二少爷有什么心事都会跟小的说道的,所以小的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二少爷喜欢梅大小姐了,记得十几年前的那天,小的无意中偷听到了一个阴谋,小的在听见这个阴谋以后,就去告诉给二少爷听了,二少爷听了以后,就将计就计,决定好好利用这件事来做文章。”

木怀说到这里以后,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姬锦卓,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道:“后来,小的就与二少爷走去小的偷听到的后院,谁知道,大少爷醉酒了也在后院,而且还与梅大小姐--,于是二少爷想了一个办法,他威胁利诱大少爷的书童,让他把大少爷搀扶着去了别的地方,至于下面发生的事,您老是知道了的。”

“这个孽子,竟然连他兄长也敢暗算,回去我饶不了他。”姬锦卓在听了木怀的述说以后,用力一拍身边的椅子扶手,气狠狠的说道,同时他也歉意的看向姬维毅。

于山等木怀说完了以后,伸脚踢了踢跪在地上的梅府府医说道:“下面该轮到你说了。”

一直低着头的府医连忙慌乱的抬起了头来,当他看见满脸严肃的梅老丞相以后,这才颤抖的说起了十几年前他所知道的事来,梅老夫人是怎么样知道他会配制毒药,是怎么用银子收买的梅府的,又是怎么让他配制迷药来陷害梅大小姐的一切,他都老老实实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每说一次他配制的药物,梅老丞相的手就如忍不住紧了紧自己抓住椅子的手,脸颊更是控制不住的抽动着,直到最后说道梅琴雯终于被他研制的迷药害着以后,梅老丞相才控制不住把府医踢翻在地上,然后颤抖着手指着跪在府医旁边的红儿说道:“你来说。”

“老爷饶命。”红儿此时早已经吓得浑身颤抖着,说话都打颤了,这被梅老丞相一指,她的腿一软,整个人顿时坐在了地上慌乱的叫唤着:“老爷饶命,红儿可都是遵照老夫人的吩咐去做的,是老夫人要害大小姐的,奴婢也只是听老夫人吩咐去做的。”就这样,红而一五一十的把梅老夫人在大小姐从小到大是怎么害大小姐的,包括梅老夫人把梅大小姐毒病,她又装作割肉为梅大小姐治病,等等这些谎言都一一戳穿了,把梅老夫人狠毒的心机一一的展现在大家的面前,就这样一桩桩件件的事足足的说了一个时辰。

别说梅老丞相是听得心底打颤,就是前世见惯了这些形形色色人物的姬梅灵也不由得咂舌,她没有想到一个人的心机可以深到如此地步,心毒到如此境地,要不是自己母亲的命大,还真的等不及自己出世了。

“老爷,奴婢也是不愿意这么陷害大小姐的呀,可都是老夫人如此吩咐的啊,您也知道老夫人的心肠狠毒,奴婢要是不做的话,只怕奴婢也会被老夫人害死的。”红儿在说完了梅老夫人所做下的一切以后,为了活命,她把责任都推到了梅老夫人的身上。

梅老丞相是几乎呆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最相信的夫人,竟然会背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害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而自己依然还傻乎乎的以为她是一个贤良的女人,这难道是老天给他开的玩笑吗?虽然自己对她没有尽到一个丈夫该尽的责任,可是吃的喝的穿的戴的,他可是任她予取予求,包括整个梅府,他都放心的交给她来打理。

姬锦卓与梅老丞相本来在十几年以前其实是无话不说的好友,要不发生了儿女们的这些事,他们说不定会一直都是好友,所以他在看见梅老丞相如此伤心,他还是忍不住主动的拨开了那层阻碍这他们的薄纱,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梅老丞相的手背安慰着说道:“老梅啊,这事你也不要太自责了,不怪你啊,只是我们谁也想不到结果竟然会是这样,唉—

而梅老丞相原来与姬锦卓老死不相往来的起因,也是因为儿女的这些事,本来他怪姬锦卓没有管好自己的儿子,才导致梅府倒尽了颜面,谁知道这背后的黑手竟然会是自己的身边最信任的夫人,所以在姬锦卓安慰着他的时候,他只能摇着头,回手反拍着姬锦卓的手背,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他对姬锦卓十几年的怪怨,在这时已经是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就是他们的友情。

“外公。”在一边听着的姬梅灵这时忽然开口对着梅老丞相说道:“外公,我不明白的是梅老夫人她为什么要这么的陷害我母亲呢?我母亲小的时候可以说是她阻挡了梅老夫人想当梅夫人的路,可是我母亲都被梅老夫人伪装的亲情收买了,认为她是真心的疼爱她,把梅老夫人当做是自己的亲娘一样孝顺了,在加上我母亲也马上要成亲了,母亲成亲以后当然是住在夫家了,再怎么说也根本就不是梅老夫人的绊脚石了,为什么她还那么的恨我母亲,非要置我母亲于死地呢?”姬梅灵最不理解的就是这里,她一直都想寻找这个答案。

姬梅灵的询问让梅老丞相微微一愣,他低头想了想,最后抬起了头来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这要问她了。”说道要问梅老夫人,梅老丞相又激动了起来,他不由得站了起来说道:“对,我现在就回去问她,问她为什么会那么的狠心,问她晴儿到底碍着她什么事了,竟然如此的陷害晴儿,我不会饶了她的,她一定得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说道这里,梅老丞相跨开了大步就要往大厅的外面走去。

正在这时,从窗外飞进来一个奇特而精致的小鸟儿,只见那小鸟儿径自飞到了胡利的肩膀上,并唧唧的叫着,胡利手脚麻利的抓住了小鸟,迅速的从小鸟的脚上取下了一卷小布条,取下了布条以后,他一放开小鸟,小鸟儿就直冲出了窗口,很快消失在窗外。

而胡利在看了手中布条以后,就连忙走到了慕容鑫的身边,他把手中的布条递给了慕容鑫,慕容鑫接过了布条低头看去,不到一会,他就看完了,在他看完了以后,他忽然开口说道:“我想,也许今天就是我们弄清楚原因的时候了,灵儿,我们走。”说完,慕容鑫伸手拉起了姬梅灵,跟上了梅老丞相。

梅府里。

在梅老丞相离开了梅府以后,梅老夫人就挥手打发走了身边的那些个丫鬟,在那些丫鬟离开了屋子以后,梅府的管家梅海偷偷摸摸的走进了梅老夫人的屋子里。梅海自走进了梅老夫人的屋子里以后,就如同在自己的地盘一样,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后拿着茶水走到了梅老夫人的身边,大模大样的坐了下去,这才开口询问着梅老夫人:“说吧,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梅老夫人冷静的看着梅海,半天她才缓缓的开口说道:“这两天我总是心神不定的,好像会有什么事发生的似的。”

“我看你是多虑了,会有什么事发生?这十几年我们不是安安稳稳的过着日子,我看你是自己吓自己吧,好了,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梅海毫不在意的伸手拍了拍梅老夫人的手背说道。

“我看你平时的好日子过多了,连最起码的警惕之心都没有了,难道你没有发现那贱人的女儿进了梅府了吗?”梅老夫人眼里布满了嫉恨说道。

“贱人的女儿?”梅海微微一愣,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梅老夫人说的是谁了,于是笑得暧昧的说道:“你说的是姬府的二小姐啊,说真的,她长得还真像她的母亲。”

“你不会又想打她的主意了吧?”梅老夫人精明的眼光看向梅海问道。

梅海当然听出了梅老夫人语气中的凌厉,他呵呵一笑,连忙走到了梅老夫人的身边,干脆揽住了梅老夫人那徐娘半老的腰肢,讨好的说道:“她是我能够打得主意的人吗?我打打你的主意就行了,毕竟我们俩才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再说了,我也有自知自明,你爱的是他,我只不过是他的替代品而已。”

“知道就好。”梅老夫人在听了梅海的那些话以后,脸上阴沉的面容这才放松了一些说道。

“那我们去里屋?”梅海干脆把梅老夫人拉了起来,推着半推半就的梅老夫人往里屋走去,完全不知道后院的窗外,一个人影在偷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