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儿住口!”

果不其然,不等桓玄接着往下说,面色变得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桓冲突然一巴掌拍在了案几之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朱公和我相交多年,对于他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当时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按照他的性格无论如何都是不肯投降!

我堂堂大汉男儿,又有哪个甘愿被胡虏驱使?有些时候死远比生容易!

我对于朱公选择投降秦国,而不是自杀殉国一直耿耿于怀,因为这样的行径和他性格相差太远!

此时穆之的一番话令我茅塞顿开,明白朱公忍辱偷生所谓何故!如此大好男儿,怎会任由氐族驱使!

玄儿你对朱公了解不多,怎能轻易说出这些话来!”

因为当初桓冲受大哥桓温之命接掌桓家大权之后,桓温世子桓熙极为不满,所以就跟弟弟桓济和因为被桓温免官而心生怨恨的桓温叔父桓秘合谋杀死桓冲。

桓冲暗中得知消息,不敢前去探病,又碍于大哥情面,一直未曾对他们出手,也没有将此事告知桓温。

直到桓温去世后,桓冲才施展霹雳手段,将桓熙桓济二人收捕,然后去参加桓温葬礼,后来桓秘被废弃不用,而桓熙桓济二人被流放到长沙。

因为此故,桓冲对于桓玄这个大哥的骨肉极为爱护,比对自己亲生儿子都亲,这些年一直带在身边栽培,不曾红过脸。

桓玄一时间有些发愣,他想不到叔父居然会在此时当着几位弟兄的面,如此斥责于他。

此时听了桓冲的一番话后,站在那里不再出声。

看桓冲的模样,显然是一个心结被解开了,帅帐里面的气氛变得轻松不少,几人又再度说了一些话,就散去了。

桓玄准备跟着王庆他们一起出去的时候,被桓冲叫住单独留下。

两人之间会说些什么,王庆大概能够猜到一些,不过这不是他所关心的事情,他现在想要做的就是回去闷头睡一觉。

毕竟一路奔驰回到上明,来不及歇息就被桓冲叫到了帅帐,然后又顶着桓冲的强大气压,分析着对方的情绪变化,斟酌的对症说话,一点点消除桓冲对于此次前秦南侵的悲观情绪,实在是太耗脑力了!

一番对答下来此时用身心俱疲来形容王庆此时的状态都丝毫不为过。

只可惜他现在想要睡觉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身边还有一个问东问西的桓石康。

可能是之前王庆施展手段基本上没让他在疫区里冲杀过的部下得上疫病的缘故,这个在其余人面前显得还比较冷酷或者说是桀骜的青年,在跟王庆一起的时候,则性情大变,直接如同好奇宝宝一般问这问那。

“穆之哥,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你从哪里知道的?为什么我们在一起我什么都没发现,而你……”等等吧啦吧啦的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