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混乱打乱了白老汉幸福的畅想,他自然知道这宫使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没有将牛车卸下,即便是停在这里休息,也让老牛拉着车。

听到那声音响起他就慌慌忙忙的牵着已经调好头的牛,往市外走去。

但没走多远,两个人就跑过来,一个人拦住白老汉,另外一个一把扯住牛缰绳!不让白老汉走。

“二位爷,高抬贵手,饶恕老汉这一回。”

白老汉见两人,心中就不由咯噔一下,连忙出言求告,又忍痛把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的钱袋摸出来,露出里面十几枚被磨得发亮的铜钱,往拉着牛缰绳的汉子手里送去。

“老实点!这点钱打发叫花子都嫌寒碜!”

那汉子见白老汉干裂发黑的手上想要往自己身上凑,不由大怒,伸手打在白老汉手腕上。

那十几枚不知道被他珍藏了多长时间的铜板就这样散落了一地,不少竖着掉下去,掉进了雪里,不见了踪影。

可怜的白老汉,想要捡拾铜板又牵挂着牛车还有碳,不捡拾又舍不得。

想要牵着牛走,这两个汉子又拉着牛绳不给,一时间纠缠在了这里。

而此时,马蹄声已经响起,三匹马已经来到跟前,一名穿着黄衫两个穿着白衫。

穿黄衫的摸出一个本本翻开也不看,张嘴就道:“内府有令,你这一车碳内府要了,这是给你的钱!”

听到说要购买,白老汉心中一松,心道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赔点就赔点了吧,只要给个差不多就行,他一个老头子怎么能给官府对着干?

当下也就不在挣扎,等着那人给他钱。

其中一个白衫男子,骑着马来到了牛车旁,从马前面放着的一个包裹了,取出半匹红绡一丈绫,挂在了牛头上。

这红绡还有绫子极为破旧,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古物了。顶多值半两银子。

而白老汉的这一车碳,一千多斤,即便是按照寻常价格也能卖到二十五两银子!此时天气大寒,二十七八两银钱是不愁卖的。

白老汉黧黑的面庞发白,愣了半晌之后跪在地上连连祈求告饶:“老爷们可怜可怜老汉,给老汉一条生路,家里娃娃饿的哇哇哭,就等着老汉将碳换些钱财,买些粮食回去充饥过活,如今天寒地冻的,草根都没得吃,官爷们就这样拿走了,老头子一家两口人的就没了……”

白老汉说道伤心处老泪纵横,头将地上碾硬的雪砸出来了一个坑。黄衣宫人却看都不看他一眼。

“少她娘的在在这里装可怜!像你这种刁滑装可怜之徒,老爷们见得多了!

一个个把子自己说的可怜兮兮,似乎少了这点东西就会饿死!娘的!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一个饿死的!”

拿水火棍的‘白望’一脸的不耐烦。

“老东西!好好说话!咱家可没有抢你的东西!咱家是给过钱的,这是公平交易!

赶紧跟咱家滚起来,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亏欠了你的银子!”

那个把红绫放在牛脖子上的白衫宫人奸细着嗓子皮笑肉不笑的道。

眼见得白老汉依旧跪在地上哀求哭嚎抱着牛腿不肯撒手,这白衫儿动了怒,张嘴骂道:“狗日的杂碎!不识好歹,咱家要一些不值钱的碳,也敢在这里哭哭啼啼!你老狗还真是不识好歹!”

嘴里骂着,一鞭子就朝跪在地上的白老汉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