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里的弥漫着酒气,前来赴宴的人也都回去,王庆蹲在隐秘地方小解,听到营房里面有人发出一连串的大笑,笑着笑着声音低沉下去变成了呜咽的哭声。

不会是有人喝醉闹事了吧?这可没喝多少酒啊!

现在他们处在燕北城内,平日里根本不准饮酒,这次因为才打了胜仗,心情大好的贺光就下令,没有防守任务的人可以多少饮用一些,但最多不得超过两碗。

这是军令,每人敢破,今日王庆宴请军中一些军官,也就是每人喝了两碗酒,剩下都吃菜说话了。

本来王庆打算把碗换大一些的,结果还没来得及这样做,元帅贺光就来了,笑道:“花校尉宴饮不请本帅,这做的可不好啊,本帅只好不请自来混口酒喝。”

王庆没有想到这个家伙会来,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校尉而已,现在看来‘功高莫若救主’这句话果然很正确。

因为贺光到来,并且亲自给王庆敬了半碗酒的缘故,在坐的一些原本还轻视于王庆的人,看王庆的眼神立刻就不一样了。

可别真的是喝醉了闹事,耳听得哭声由一个变成了两个,王庆匆匆的提上裤子站起身来朝营房走去。

张耳朵抱着一匹绸布还有自己的钱袋子哭的一抽一抽的,嘴里呜咽道:“五婆啊…我…我在军营…没…没事,你男…男人运气好,才来就立…立了功,…得…得到的赏赐你…你都不敢想,以后娃子你们再……再也不用跟着我饿肚子了……”

一旁本来是来劝慰的刘大哥劝着劝着也哭了起来,发展到最后,哭的人几乎占到了一半。

王庆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脸上浮现笑意,心中却泛起一股说不出滋味的酸楚,他在外面静静的待了一会儿,就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都是顾家的汉子,发泄一些胸中的感情也行。

王庆躺在床上,听着那边逐渐低下去的声音,无奈的笑了笑,就闭上了眼睛,不久之后进入了梦想,在梦里他见到很久都没有见到的爸妈……

“牵挂家中妻儿老小是人之常情,没啥好丢人的!不顾家人死活才不是男人!”

早上起来洗漱,看到昨夜嚎哭的几人看见自己躲着走,一副极度不好意思的样子,王庆笑着说道。

“昨夜喝了点酒,一时间没有收住心思,闹出了笑话,花校尉不要见笑……”

几人还是抹不开情面。

王庆摆摆手道:“想家不丢人,有牵挂才好,想家了就给家里去封信报个平安,也好不让她们牵挂,得到的财物我记得程将军说好像也可以捎回去一些,就是代价有些,需要给信使两成……”

听到王庆说起这个,几人眼睛一亮,再顾不得不好意思,连忙问道:“真的可以捎回去?我家婆娘为了给我置办这一身行头,把陪嫁的首饰都给卖光了,又卖了半缸的粮食,拦都拦不住,说只要这些盔甲兵刃只要能让我活着,她就是吃糠咽菜也乐意。

走的时候给我带了干粮后,家里粮食就剩下不到一缸,绝对支持不到秋收!

这时候带着娃子在家里还不知道苦成了什么!别说是收两成,就算是收五成俺张耳朵也愿意!”

平日里有些猥琐的张耳朵在此时显得格外耐看。